自己並沒有攻擊的意向。
高原精靈顯然也剛剛從警惕中回過神來,同時,也注意到火光。本能地,他抬手遮在眼前,身體一個彈射。滾進火光照耀不到的地方,繼續蟄伏。
塞繆爾將木棍拿下,丟回火塘中,然後在精靈不遠處坐下,面對著黑暗,耐心地又重複了一遍自己之前的提議:“你現在需要休息——我們不知道他們還有多少人,還能發動多少次襲擊,如果你提早到達極限,僅憑我一個人。死亡機率將大大提升。”
塞繆爾說得十分現實——在如今這樣的局面之中,只有最殘酷的現實。最實際的生存危機,才能成為人與精靈精誠合作最牢不可破的基礎。
大約等了一陣子。才聽得黑暗中傳出一聲低啞的嘀咕聲,含糊不清的人類通用語夾雜著少數幾個精靈詞彙,語法不怎麼通順,但是表達出的意思卻還是勉強能通——
“我很好,死不了,”精靈說道,“幻城的魔力已經又一次被觸動,他們堅持不了多久。”
“他們也不需要堅持太久——如果你死得比他們早的話,”塞繆爾語氣不太友好地說著,同時,探手入懷,取出幾瓶魔法藥劑道,“這是人類的藥劑,雖然精靈服用之後,多少有些飲鴆止渴的作用,但總比你現在的狀態更好一些。”
說著,塞繆爾將藥劑瓶放到地上,倒退著回到了火塘邊,繼續做著自己的事情——他的手頭雖然忙碌於燻肉,但是,大腦卻是在疾速運轉著,計算著敵我雙方的利弊形勢,並根據已知的大環境,意圖選擇出一個生存機率更大的行動計劃。
塞繆爾雖然陷入思考之中,但是,敏銳的聽覺還是捕捉到一陣瓶塞被開啟的短促聲效,以及吞嚥的聲音——顯然,高原精靈最後還是決定服用人類的藥劑。
這是一種賭博,與此同時,卻也是彼此雙方合作更進一步的表現——如果是相遇的最初,塞繆爾就算知道對方是高原精靈失蹤的族長,也不可能如此大方拿出珍貴的治療藥劑;與此同時,這名被追殺千里的精靈族長也不可能僅僅憑藉著一兩場合作的戰鬥,就大膽服用別人給出的藥劑。
塞繆爾想著,面上的表情不自覺地放鬆一些,手上的動作已經從熏製肉類換成了改造魔獸的骨頭與牙齒——他的儲物戒指中放著不少功能奇特的鍊金藥劑,有了這些東西的輔助,他可以輕鬆地將這些硬度驚人的魔獸骨頭與魔獸牙齒改造成鋒利的武器,有些甚至可以被加工成一次性的魔法道具,足以有效地增強己方實力。
時間流逝,大約過了兩個小時之後,一雙過分蒼白的手默默地加入了塞繆爾的忙碌中,開始處理那些骨頭、牙齒以及魔獸皮毛——前兩者自然是被製作成武器,而後者則是經過簡單硝制後,被製作成護具與魔法卷軸。
塞繆爾的理論紮實,手上輔助工具諸多;而高原精靈的經驗豐富,技術嫻熟,兩相合作,從最初的各行其事慢慢發展成互有助益,有效加快了處理戰利品的效率。
忙碌中,似乎總會不經意忽略身外環境的變化,當手頭的活計都差不多結束之後,塞繆爾突然發覺,雨聲似乎比之前小了一些——這種變化如此之細微,如果不特意去琢磨,卻是不可能發現的。
“雨勢變小了,”精靈發現他側耳傾聽的舉動,出聲肯定了他的發現,“大約從十分鐘前開始出現變化的。”
“這場雨快要結束了?”塞繆爾蹙眉說道,“目前來看,這並不是個好訊息。”
一旦雨勢停下,這個山洞便完全暴露在敵人的眼前,無論是塞繆爾設定的陷阱,還是高原精靈的突然伏擊,都將失去了天然的屏障!
“雨勢在變小,不過,風更大了,氣溫也在逐漸降低,”高原精靈微昂著頭,望著山洞的洞頂,彷彿透過那層層岩石與土壤,望向更遠方的地方去,口中更是喃喃有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