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非同小可,當從長計議。”
這話說了等於放屁一般。
宗楚客氣得翻白眼。
崔景鈺又慢吞吞地補充道:“臣以為,短短數日,皇后和中書令怎麼能犯下如此多的罪狀。燕參軍送上來的罪狀,難辨真假,陛下不可輕信。”
不提這還好,一提,燕欽融就把手一拱,道:“崔中書多慮了,這些罪狀乃是陛下登基至今數年內所發生的。下官還只挑選了大事,並未將小事歸納進去。陛下若想看,微臣這就呈上。”
韋皇后臉色更加難看了幾分,叫道:“盡是汙衊之詞,有何可看的?你們怎麼還由得此獠胡言亂語,還不將他拖下去!”
“且慢!”聖上突然大喝,手中拿著罪狀不停顫抖,“阿韋,你同我如實說來,這裡所指控的事,是否都是真的?”
“自然不是!”宗楚客搶道,“陛下不可因外人而置疑皇后呀!”
燕欽融高聲道:“臣乃陛下之臣子,今日所奏,也全是國事。天家無私事,國事是天下事,陛下的私事,也是天下事!在此殿中,只有君臣,而無內外!忘陛下明鑑!”
說畢,磕頭不止,砰砰作響。
韋皇后被這番話堵得氣都快喘不過來,指著燕欽融迭聲道:“還不快將這個忤逆犯上的獠奴拖出去!”
崔景鈺見聖上神情,知他已是基本信了燕欽融所言。見好就收,他便立刻高聲道:“將燕參軍送出宮去。”
兩名內侍走進來,朝燕欽融躬身道:“參軍請隨奴這邊走。”
燕欽融卻不肯走,也不理解崔景鈺要救他的好意,反而大聲叫道:“皇后同安樂公主侵佔民田,斥巨資修建別院無數,豢養男寵。母女兩人甚至互換面首,霪乿作樂……”
崔景鈺臉色大變,使勁朝燕欽融使眼色,示意他閉嘴。可燕欽融早已將旁人置之度外,大聲控訴不休,一時間將韋皇后母女這些年來乾的那些霪乿之事全部嚷了出來。
聖上到底是個男人,聽到自己妻女行事猶如淫娃蕩婦,哪裡能不惱羞成怒的?雖然聖上多少對韋皇后的所作所為有些一知半解,然後眾人緘默,他也可自欺欺人。如今卻是連個小官吏都知道此事,想必天下人都知道大唐的皇后在外養漢。這教堂堂一國之君的顏面何存?
韋皇后見聖上面色不對,知道他是動了震怒,將燕欽融恨到了絕境,當即尖聲叫道:“還等什麼?快將這賊子拖出去處死!”
“皇后息怒!”崔景鈺急道。
“景鈺,你退下!”宗楚客叫道,“禁衛何在?將其摔死,以儆效尤!”
一隊禁衛衝進殿中,抓著尚在大聲斥責的燕欽融,往外拖去。
崔景鈺疾步走到宗楚客面前,低聲道:“中書令冷靜些。此人有官職在身……”
“我還怕區區一個小參軍不成?”宗楚客狠瞪了崔景鈺一眼,“你外放一趟,怎麼膽量越發小了?”
崔景鈺峻聲道:“不審而定罪,殺了朝廷命官,中書令恐怕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