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事是不是功過相抵,周昌帝心中又是如何衡量的,別人不曉得,殷家老頭應該看得分明。
所以這種時候,正是低調不張揚的時候,偏偏殷家反其道而行,謝意馨的心中有股說不出的怪異。難道殷憲珂同意辦這場壽宴,只為了顯示他們殷家聲勢如日中天皇恩濃厚?
謝意馨把心中的想法和君南夕說了,他想了想,說道,“現在咱們再多猜測也沒用,兵來將擋,水來土埋吧。”
謝意馨嘴上應著,心中卻不由自主地想著,如果她是殷老頭,在他那種境況下,她會做些什麼呢?
聯想到她上一世,臨死前,她最想做的,就是毀了仇人最心愛的東西,殷老頭這一生,最恨的人是誰?
殷老頭恨的人很多,但大多數都死了,現存於世的,恐怕就是她祖父能被他一直惦記了。
而她祖父最在意最心愛的東西,是謝家的子子孫孫,還有謝家的前程。這麼一想,她腦中總是浮現出無數種可能,可是又摸不準殷老頭到底意欲如何。
“我和你說件事,你聽了別激動。”君南夕決定,還是把剛才的事說出來,他們是夫妻,有些事需要坦誠面對的。
見他嚴肅,謝意馨也慎重起來,靜靜地聽完,她看著他的眼,說,“我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情,你信嗎?如果我真的懷孕,孩子只可能是你的,因為沒有任何人能近得了我的身。”
“我信你!”君南夕握著她的手說。
謝意馨鬆了口氣。
“既然有人那麼想離間我們,看我們倆人反目,咱們可不能讓他們失望才是。”謝意馨眯著眼說,眼中怒火一閃而逝。
君南夕微微一笑,他最喜她這模樣了,被欺負了,就亮出爪子,鬥志昂揚的模樣,從不驚慌失措,自怨自艾。
。。。。。。。
時間飛逝,很快便到了殷老爺子大壽的日子。
謝意馨君南夕兩人踩著點到了殷府。此時殷府張燈結綵,龍獅鳳舞,賓客絡繹不絕,熱鬧無比。
不過謝意馨不著痕跡地打量了一下,發現這場壽宴操辦的規模不亞於大笀。只是比起去年她祖父辦的那場,熱鬧有餘,隆重不足。
負責迎接的人是殷崇亦的弟弟殷泰淵,一見謝意馨君南夕下了馬車,忙迎了上前,寒暄兩句,便準備引人進大廳。
他們在引路丫環的帶領下,還沒到大廳,遠遠便見到君景頤領著殷慈墨幫忙招待客人。這是殷慈墨出了月子來,謝意馨第一次見到她的人。
先前龍鳳胎的滿月日恰好就在地動期間,並未大辦,不過周昌帝倒是親自賜了名,又賞了東西下來。
君南夕謝意馨作為弟弟弟媳,出席了滿月禮,為避嫌,謝意馨並不曾抱過那兩個孩子,只看了幾眼,印象中兩娃眉眼清秀,面相不差,就是身體弱了一些,哭聲小。
殷慈墨坐月子時,她不是不想給她添堵,然後讓她的身體在月子裡垮下來。只是動了幾個人,訊息傳到殷慈墨耳中時,她都是一副不動如山的樣子,絲毫不見有什麼反應。反倒是傳訊息的人都被她整治了一通,為此,折了兩個人手。為了保護好安插在景王府的釘子,他們只好偃旗息鼓了。
他們走近了,才發現,她的身材已經恢復過來了,還隱隱帶著一股成熟的豐腴,如水蜜桃一般誘人。真是得天獨厚的一個人,謝意馨不由得感嘆。
想當年,做完月子後,她費時半年,是多麼艱難才將身段恢復過來的。
“三皇兄,殷側妃——”
“五弟,五弟妹。”
一波接待,一波被接待,兩波人都是笑呵呵的,似乎他們之間沒有絲毫齷蹉一般。
就在謝意馨打量著殷慈墨的時候,殷慈墨也不著痕跡地將君南夕打量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