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賜給雲劍的封號是:康平將軍。但民間還是叫他天狼。若干時間後,這個稱呼甚至成為他通行的頭銜,以至於官方都予以採用,這卻都是後話了。
如今,京城中主要氣氛是一片喜氣洋洋——那是給皇帝賀喜的;一片憤慨——那是領會皇帝意思,責備大逆不道唐家的;一片緊張——因為唐家既倒,反唐的要請賞,親唐的怕株連,不反不親的,盯著唐家人被剷除後留下的大批肥缺,鑽營著想補上去,利益所驅,一片營營嗡嗡,雖不敢放到明面上,私底裡倒把前頭兩種風潮都蓋過。
張綺兒則倒了大黴。
不久前,她跟唐靜軒新婚,卻沒有燕爾。三朝之後,唐靜軒甚至連新房都不肯進了,寧肯自己躲在書房裡推敲吟哦,構思一幅畫的題詩。那幅畫是在湖上畫的,說好輕狂書生沐書白作畫,他來題。畫作完,他們兩人都醉了,他竟題不成,便袖了畫回來作想。明媚陽光灑在窗前蒼苔上,燦然如金子般。這苔痕是唐靜軒著意留的,一線苔跡,盡有詩意。天空藍得像孔雀拖的碧羽,與苔青上濺起的碎金相得益彰。
張綺兒親自帶丫頭攏了一爐蕊香餅端來,唐靜軒遠遠望到,恨不能拔腿就逃!他對張綺兒非常生氣:喂,怎麼女人可以上書房來呢?太不知自重了!
話出口,委婉了很多,但意思是這個意思。
張綺兒也生氣了:“官人不上繡樓,還不讓妾身來書房來麼?”
她措辭就沒那麼委婉了。她從小到大從來不是被委婉的拉扯大的。
唐靜軒頭痛。張綺兒則滿臉委屈、盈盈欲泣、還帶著恨意盯著他。
她有理由委屈怨恨,只因自新婚起,唐靜軒就沒跟她圓過房!虧得她還準備了一套說辭:“為什麼我還是處子?哦哦!那天的事,我也記不清了,被花毒燻暈過去了,總之……總之現在我們成親了就好。”——把技術層面的事情含糊過去,暗示唐靜軒是*未遂,沒有真個到那啥啥的地步……他還能怎麼著?悔婚嗎?有個處子老婆哪裡不好!
想得這樣周全,到新房時臨門一腳出了問題。他臨門根本就不來一腳!
害得張綺兒明明是處子,簡直還被逼得要另外搞點血沾在床單上,好應付那誰誰們的檢視。
最後她在陪嫁嬤嬤和丫頭們的建議下,還是不作假了,直接向婆婆說明真相。
唐靜軒的娘滿頭黑線,差不點嚎啕出“我怎麼有這麼個不省心的兒子啊!”也只好另外幫張綺兒弄點血,先把面子上的程式將就過去。她私下裡再跟兒子耳提面命,並且鼓勵媳婦也多多誘惑唐靜軒,好早得貴子。
唐靜軒也很鬱悶。他的確不喜歡張綺兒嘛!為了責任而娶的。娶都娶進來了,他也算盡責了吧?怎麼還這麼多麻煩!被一群人盯著質問,為什麼不那啥那啥——
為什麼不那啥?答案很簡單,唐靜軒想,因為張綺兒不是他等的“那個人”,他不喜歡她嘛!那麼做不成那個事,也是可以理解的對不?可這理由他偏偏又不能說出口!
真要說出口,他估計得被他爹扒了皮。
但要不說呢,他又怕被煩死。
左右為難之下,唐靜軒想起聖人云過:小杖受,大杖走。他估著這次事兒夠得上大杖了,於是避出去了。
能避個多久?他也不知道,總之先散散心。避到哪裡去呢?他一籌莫展,最後還是上了青樓。
他上青樓可不是為那啥去的,而是為了清淨清淨,聊聊天。
這種高階青樓,要賺錢,可不是姑娘兩腿一分就行的。那成了低階窯子了不是?L
☆、七十 青樓搜長孫
高階青樓培養出來的姑娘,會琴棋書畫跟你娛樂、也知道怎麼給你舒舒服服的聊聊天。
更重要的是,只要你有錢,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