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二皇子府中的花廳裡已經擠滿了前來探望的官員,一群人七嘴八舌地打聽猜測
,熱鬧非凡,誰也沒有確切訊息。
拓拔明的侍衛總管韋翔極其能幹。出事之後,他立刻把拓拔明以最快的速度送回了王府,同時派
人飛馬請來了最好的太醫,並派人封鎖了王府內院,不許閒雜人等隨意進出,以免刺客找到機會
第二次下手,同時也隔絕了外面眾人打探訊息的途徑。
憑著職司全城治安最高長官的特殊身份,我總算被韋翔請進了內院。但是沒有見到拓拔明,而是
被讓到了內院的小花廳裡面。韋翔告訴我拓拔明胸前中了一枚暗器,傷口雖然不算致命,暗器上
卻餵了毒。拓拔明受傷之後一直昏迷不醒,現在太醫正在為他設法解毒,緊要關頭,不容打擾,
請我見諒。
我當然沒什麼不能見諒的。因為拓拔弘和拓拔圭都來了。連他們兩位至親的兄弟都被攔在房間外
面,我還能有什麼意見嗎?
他們兩人的臉色都不大好看,嚴肅中帶著隱隱的沉重。拓拔弘的神情還算平靜,拓拔圭卻是一臉
震驚和不信兼而有之,如果他真是背後的主謀,那他做戲的本領實在是已經爐火純青了。
一見我進來,他們兩人同時轉頭看我。拓拔圭怔了一下,接著馬上轉開了臉。拓拔弘卻好象鬆了
口氣,但目光一轉,落到我的肩膀上,立刻微微皺起了眉。
“你受傷了?”
眼睛真尖。我來之前已經換過衣服了,肩頭的傷從外面應該看不到血跡,只是行動上有點輕微的
異樣,居然就給他一眼看了出來。
“嗯,不小心劃了一下。”
我輕描淡寫地回答。
拓拔弘臉色一沉,彷彿對我隱瞞實情的舉動大為不滿,礙著拓拔圭沒說什麼,卻不悅地瞪了我一
眼,大有一會兒再找我秋後算帳的意思。
就在這個時候,廳外傳來拖得長長的喝道聲。原本是人聲嘈雜的院子裡一下子變得安靜無比。拓
拔弘和拓拔圭同時站起身,匆匆地向外就走。
北燕王到了!
北燕王身上仍穿著上朝時的正式袍服,顯然退朝之後還沒有來得及更衣,便接到訊息匆匆趕了過
來。他的臉色略顯沉重,但還保持著冷靜和從容,沒有露出多少慌張之色。
對上前行禮的拓拔弘兄弟他一言未發,只是目光銳利地掃了兩人一眼,隨後在我身上微微一轉,
腳步不停地直入拓拔明的臥房。
韋翔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攔北燕王,就連我們三人也沾了北燕王的光,緊隨其後地跟了進去
。
一進房間,撲面而來的就是一陣濃厚的藥香。幾名太醫正神色匆忙地圍著拓拔明不停地忙碌。拓
拔明臉色蒼白,雙眼緊閉,一動不動地昏睡在床上,上身赤裸,胸口有一點鮮明的血跡,顏色卻
是紫黑色的。
太醫們一發現大王駕臨,連忙手忙腳亂地下跪行禮。北燕王擺手命他們起來繼續救治,只留下一
名太醫問話。
“明兒的情形怎麼樣?”
那太醫神色緊張,聲音也有點輕微的顫抖。
“二皇子傷得倒不要緊,就是暗器上餵了毒。臣等無能,現在仍未查明是何種毒藥,所以……”
“寡人問你明兒的性命要不要緊!”
北燕王沉聲低喝地打斷了他的話。
“大王恕罪。微臣……微臣……”
那太醫嚇得渾身發抖,伏在地上連連叩頭,嘴裡吞吞吐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