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啥可愁的,老天爺讓你活你想死也難,老天爺想讓你死,喝口水都能嗆死。得開心處就開心,別跟自己過不去。要我說啊,你們乾脆就回去算了,找啥天山雪蓮呢,值錢是值錢,就怕沒命花啊。再說那玩意兒就象那天上的星星,天知道什麼時候能掉下那麼一個?我十六歲開始就在這條道上晃,如今都快三十年了,就聽說過一回採著天山雪蓮的事,而且還進貢給皇上了……”
趙把勢的話匣子一開啟,便如那滔滔江水,不過卻不讓人覺得煩,各處的風土人情奇聞逸事被他講來倒也活靈活現,分外吸引人。
許河星與秦笙並轡跟在趙把勢馬後,樂得聽他講述。
如果漫漫長路默默而行,那麼路會分外長。
許河星看著恍若無事的秦笙心中暗痛,常常拉過秦笙的手傳功過去以抵消幾分消功之力。他分明感到她的功力一天天的消退,若照這般下去,到得天山腳下秦笙恐怕已難以站立了。
秦笙卻一路都在笑。
今天,已是第十七日。
這支商隊有三四百人,騾馬五六百匹。遠遠望去猶如一條長龍,在蒼茫的西北荒原上游走。
聽趙把勢講,在前朝大唐,經常有千餘人的大商隊往來西域與長安之間,現在這三四百人的商隊卻也算得大商隊了。
三月中旬在南方早是春暖花開,而在這北方苦寒之地,積雪尚未化去,商隊的人都是穿著厚厚的氈鞋護腿,踩在尺厚的積雪中咯咯作響。秦笙在濟南府長大,天行鏢局的生意也多在南方,雪雖沒少見,但是這樣厚的雪,這樣銀裝素裹千里冰封的景象,卻是從未看到過的,開心的象只出籠的鳥兒。
果然到得西寧已是天黑時分,商隊人多,分住在數家客棧中,第二日水、糧、衣物之類補給一番便繼續向西而去,許河星也買了兩張厚毛毯和皮衣準備到天山禦寒之用。當下與趙把勢等人分道揚鑣,與秦笙踏上了北去天山之路。
風沙之中秦笙那匹馬脫力而死,幸得那匹黃驃馬神俊非凡,只五六日間便馱著二人穿越無際荒漠來到了天山腳下。
此時已近五月,天山腳下的冰雪已開始消融,還帶著嫩黃的草兒迫不及待的鑽出了地面,各種各樣的鳥兒在跳蕩的溪水聲中歡歌爭鳴,草長鶯飛,風搖樹舞,而遠處連綿不絕的群峰卻仍是冰封雪裹晶瑩如玉,群峰之後更是一望無際湛藍的晴空。
那清山碧水,風追雲逐,端的是如詩如畫!引得秦笙讚歎不休。
秦笙高興的臉都紅了,便道:“天啊!這裡太美了,許大哥,這裡才真的是神仙住的地方呵,我們住在這裡再也不要走了罷!”
許河星哈哈一笑,道:“好,等我們去拿到雪蓮回來解了毒,我們就住在這裡永遠不走了!”揮劍砍斷幾棵兒臂粗細的枝幹,剝下樹皮做成繩索,做一把椅子樣的傢什。
“你倒手快,先做了一把椅子啦?”秦笙坐倚在樹下雙手撐著笑問。
“恩,這個做的簡陋一些。以後的山路太陡了,馬兒只怕上不去,你坐在這椅子上把你固定好,我就可以揹你上山了。”此時的秦笙已僅能勉強坐立,若要上山除此倒也別無他法,秦笙聽罷忽然流出兩行清淚,許河星只顧低頭忙碌卻沒有看到。滾燙的淚水從嘴角滑落,秦笙卻笑著道:“才不要,我要許大哥揹我上山。”許河星一笑,沒說什麼,也沒有抬頭,只是忙著用劍柄將榫頭砸牢。
秦笙趕忙抬起左手拭去淚水,不料忽然忽然身子向左倒去,想要支撐已來不及,撲倒在雪中,許河星聽得聲響抬頭望去吃了一驚,趕忙一個縱身過來將秦笙扶起,急道:“笙兒!怎麼樣?摔得痛嗎?”
秦笙笑道:“沒關係,是我不小心摔倒了,這雪松軟的緊,沒事的、沒事的。”
“你哭了?”許河星發現秦笙臉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