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工作他還能不知道。周至誠這次向鍾濤彙報的還有老樣,無非就是白天拜會了哪些部委的領導,晚上的團拜會都有哪些重量級的嘉賓到場,內容相同,只是名單略有變動罷了。這些零零碎碎,看似沒有多大意義,細細去品,卻有幾多味道。比如說某位部長去年沒有見上,今年竟然見上了;某位本省籍貫的重要人物去年沒來,今年卻是來了,這都是在傳遞著一種資訊,值得去思量和品味。
鍾濤聽得仔細,不時還問問這個老將軍那個老領導的身體狀況。周至誠事無鉅細地向鍾濤彙報完畢,鍾濤呵呵一笑,說:“至誠省長這一趟收穫不小,這麼多的領導對本省表示關注,這對本省來年的工作很是有利。”
周至誠點頭,說:“其實拜會領導也好,舉行團拜會也罷,無非就是加強本省與北京之間的聯絡,看似瑣碎,卻不失為一年工作中的重中之重。”
鍾濤喝了一口茶,點頭稱是。然後又看似無意地問了一句,鍾濤問:“至誠,我怎麼聽與會的同志告訴我,說你那秘書小楊是陳明達的準女婿。”
周至誠心知前天現場人多嘴雜,這等事情想瞞是瞞不住的,他笑:“好像是這麼回事。”
鍾濤吹了吹茶葉,說:“至誠,這麼說來你早知道咯。”
周至誠心知鍾濤看似無意,這話才是關鍵,他笑著搖了搖頭,說:“我也是前天剛剛知情。”
鍾濤笑呵呵的,說:“是嗎!看來這個小楊,口風蠻緊的嘛。”
省長和書記在裡間交談,楊志遠就在外間劉書琦的辦公室裡等。省長經常有事需要和書記溝通,楊志遠在劉書琦的這間辦公室裡坐了不下十次,每次劉書琦都是坐在辦公桌後一本正經地看桌上的檔案,對楊志遠愛理不理。除了迎省長進裡間的辦公室時劉書琦的屁股會離開一下座位,一般情況下,劉書琦的屁股一經落座,再離座就只有等到省長離開的時候了。楊志遠對此倒是理解,人家是大秘,老資格的省委秘書一處的處長,一旦外放,官升一級,至少可進某個轄縣市的市委常委的序列。劉書琦自是犯不著在他楊志遠的面前放下姿態。但這一次,楊志遠明顯地感到了劉書琦的變化,劉書琦待省長進了裡間,竟然還給楊志遠沏了一杯茶,對楊志遠舒顏一笑,說:“楊秘,你坐。變化如此明顯,反而讓楊志遠感覺有些不太適應。”
楊志遠頓時明白自己與陳明達的關係,只怕已經在省城榆江傳開了。這就是官場的磁場效應,一個人如果自己沒有到達一定的位置,哪怕是擁有最好的才學,也不一定會引起同僚的注目,但一個人如果擁有深厚的背景,具有廣袤的人脈資源,那麼他無形中就成了一個磁場,吸引著他人向其靠攏。楊志遠覺得這是一種悲哀,官場中人,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唯利是圖,左右逢源了,這算不算是官德的缺失和淪喪的一種表現呢,楊志遠一時還真是沒法說得清楚。
楊志遠心裡正在唏噓,周至誠省長和鍾濤書記從裡間走了出來,鍾濤看見楊志遠,笑了笑,說:“小楊啊,聽至誠說,你的酒量不錯,有機會的話,我們喝一杯。”
楊志遠笑了笑,有省長在,他自然不會去接鍾濤書記的話,去說什麼好啊書記有時間我樂意奉陪這類的話,那多少有些賣主求榮的味道,這樣一來肯定會讓省長的臉面掛不住。這也是楊志遠當初為什麼要千方百計地去試探周至誠的原因之一,他知道一旦自己跟了周至誠,那他的選擇就只有兩個:要麼從一而終;要麼逃離政界。楊志遠委婉地說,鍾書記,我這點酒量豈能跟您比啊,一舉杯,就只有乖乖投降的分。
楊志遠這麼一說,鍾濤和周至誠都是一笑。
周至誠對楊志遠的表現很是滿意,哈哈一笑,主動解圍,說:“志遠,還不走,還真想在鍾書記這裡蹭飯啊。”
誰都知道鍾濤剛才說的只不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