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安茗有決定權,安茗說一就是一,楊志遠絕不會說二。陳明達笑,說看來安茗在家裡的地位滿高的,省部級。
陳明達從楊志遠的手裡拿過酒瓶,親自給楊舒凡倒上,說就一杯,多了沒有。安茗說爸,哪有您這麼當外公的,這一杯多少,不下二兩,您是想讓舒凡醉啊?陳明達說,虎父無犬子,楊家人都能喝,志遠更不用說了,舒凡能差到哪去?舒凡你喝,喝不完,算姥爺的。
安茗無可奈何,叫:“爸!”
陳明達一笑,揮揮手說:“抗議無效,這是在陳家,不是在楊家,在陳家,我說了算。”
楊志遠笑了笑,說:“來來來,舉杯。”
楊舒凡是小機靈,一看楊志遠說話的語氣,就知道是在默許,有姥爺父親慫恿,楊舒凡知道母親不會拿他咋地,他拿起酒杯和姥爺父親碰杯,一口酒下肚,儘管有如火燒,但楊舒凡面不改色。陳明達和楊志遠一見,就知道,楊舒凡不是第一次喝酒。楊志遠問,舒凡,在楊家坳沒少偷酒喝吧?楊舒凡說小朋友們都喝,我能不喝嗎?在楊家坳,小孩子喝酒見怪不怪,只要不貪杯,大人一般都不制止,陳明達笑呵呵,說楊家坳人能喝,看來氛圍在。安茗見事已至此,只得作罷,說了也是白說,心想有這麼一個姥爺和爸爸,這舒凡長大後,只怕又是一個海量。
席間,陳明達告訴楊志遠,說明年啊,我沒事就上楊家坳常住,讓小舒凡陪我喝酒,楊家坳那地方山清水秀,空氣清新,比北京城好多了。
陳明達這話是什麼意思?這次換屆,陳明達準備請辭,主動要求退下來。其實到換屆之時,陳明達還不到退休年齡,陳明達說不差這一兩年,該退則退,早退早好,老是佔著位子,年輕的同志怎麼上?要我陳明達上戰場,衝鋒陷陣行,但要是進行什麼資訊戰電子對抗戰,我陳明達就不成了,跟不上時代了,還是退下來好,不一定非得等到退休年齡。陳明達說自己唯一覺得有些遺憾是,我陳明達作為鷹派,沒能在釣魚島、南中國海打一仗。那些彈丸之國,只不過是狗仗人勢罷了,以我的態度,不抗議不磋商,但該出手時就得出手。狗打了也就打了,打完了,狗也就老實了,主人再出面,晚了,至多不過是放幾聲屁,他抗議,你不甩他就是,他還能把你怎麼樣,真跟我們動槍,他敢?就不得掂量掂量?一個國家其實不要怕打仗,你怕,人家就會抓住你這種心理,誰都會在你的腿上咬一口,你不怕,哪一條狗敢亂咬,我不聲不吭,動手就揍,那狗就會怕你了,再見你,就會搖頭擺尾,比見到主人還親。因為你不怕它,它就怕你,它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會不高興,什麼會出手。老人家不是有句話麼,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人是如此,一個國家更是如此。
陳明達說:“這麼多年來,南中國海平靜嗎?不平靜?我陳明達的心裡啊,更不平靜,有時候都恨不得拍桌子罵娘,左考慮右考慮,顧慮重重,就成了一團亂麻,越理越亂。”
楊志遠說:“說到底,外交硬不硬氣,關鍵還得看拳頭硬不硬。”
楊舒凡哪知道陳明達和楊志遠說的是什麼,他攥緊拳頭,說:“姥爺,打狗,我們楊家拳最管用了,一拳一腳,那狗就老實了。”
陳明達呵呵笑,說:“還是我們舒凡厲害,所以啊,我們家舒凡長大了得從軍得當兵,戍守邊疆,捨我其誰。”
楊舒凡說:“我聽姥爺的,長大了當兵。”
陳明達很是高興,說:“還是我們家舒凡知道姥爺的心事,你舅舅你媽媽不從軍,我一直難以釋懷,現在一聽你這話,姥爺打心裡高興,來,你我碰一個,一言為定,不許撒賴。”
楊舒凡還真舉起酒杯,像模像樣地和陳明達碰了一杯,說:“我們楊家人,從來都是說話算話,從不反悔。”
安茗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