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員外吩咐幾個家丁將張虎抬走,然後便緊隨江塵的腳步,衝入了房內,黑漆漆的廂房,被幾個家丁手持的燈籠照亮。
江塵快步來到張公子床前,待看清楚這公子的模樣後,眉頭不由緊皺。
但見錦榻上正躺著個形銷骨立的少年人,本該青春活力的年紀,卻是雙目凹陷,皺巴巴的臉皮緊緊貼在臉頰。
稀疏乾枯的頭髮,更像是一團亂糟糟的雜草一般。
“清兒!”
看到已沒了人樣的兒子,張員外悲呼一聲,撲上前去。
他一把抱起了張公子,臉上老淚縱橫,不住的呼喊著懷中的枯瘦少年。
興許是外面的動靜太過吵鬧,那張公子費力的睜開眼,當看清楚來人後,立刻雙目圓睜,掙扎大叫:“媚…兒,媚兒在哪裡?”
他這番言語,卻叫張員外氣的不輕。
“逆子,那是妖怪,是吃人肉的妖怪,若非純陽子道長出手降伏了那妖怪,恐怕你就要被它吃了!”
張員外神色陰沉,疾聲厲色的喝道。
張公子被一聲妖怪,嚇了一跳,連忙解說道:“不……不,媚兒…是個好姑娘,爹…您…您將她如何了?!”
說到最後,情緒頗為激動,掙扎著想要坐起身來。
可試了幾次,卻是渾身似灌了鉛一般,空伐無力,就連抬起手臂也是勉強。
“你妖氣入體太深,不可妄動!”江塵伸手按住了張公子,皺眉說道。
這張公子不過十八九歲年紀,此刻卻已滄桑老態,半點不似該當朝氣勃勃的年輕人。
“逆子…逆子!”這張員外見到兒子成了這副模樣,還兀自想著那妖怪,不由氣的渾身顫抖不止。
江塵忽地眼珠一轉,對一位家丁低語了幾句,那家丁臉色一白,卻也不敢怠慢,轉身快步出了房門。
隨後,正當那張公子還在唸叨著媚兒時,家丁已拎著個血淋淋的物事走了進來。
房內眾人見此,無不驚懼的後退幾步。
江塵嘴角一扯,施了個禮,伸手便接過那圓滾滾的東西,抵到張公子面前,笑吟吟地道:“公子,這便是你那媚兒,你還不快接住哩!”
“啊……?!”
張公子瞧著眼前血淋淋的碩大鼠頭,登時嚇的慘叫一聲,簌簌發抖,就像是被什麼兇獸盯上的小白兔一般。
“哈哈哈!”
“你的媚兒在此,公子為何如此驚慌”。
江塵提著還在滴血的鼠頭,暢快大笑,那張公子卻是面無人色,瞠目結舌。
經此一嚇,這張公子神智已恢復了過來,他不再提那媚兒的名字,卻喊叫著腹中飢餓。
張員外大喜,忙命人去喊起了廚子,為張公子燉煮烏雞參湯。
隨後,在吃下兩碗參湯後,這張公子才沉沉睡去。
“道長,清兒可還有救!”張員外放下手中空碗,神色焦急的問道。
“令公子妖氣入體太深,就算能保住性命,恐怕也難活到大限之年!”
江塵藉助開天眼符,瞧著張公子那似風中殘燭的生命力,無奈吐出一口氣。
“唉……!”
“能保住命就好啊。”
“這次真是多虧了道長啊。”
張員外老臉沉重,卻仍是感激的對江塵躬身行禮。
“降妖除魔,乃貧道分內之事,員外不必多禮。”江塵頷首微笑,隨後,耗費了幾張辟邪符,將張公子體內妖氣祛除,江塵這才告辭離去。
至於這張公子,恐怕最少要臥床調養半年時間,才能下床活動,往後就別想再駕鷹走馬了,多走上幾步都要大喘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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