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茫然的撥打劉飛的手機號,電話不是佔線就是不在服務區,她原本想給他簡訊,但又為不能聽到他的聲音而遺憾,她便不顧一切的給他電話,一直打不通,她徹底的失望了,看來非得發簡訊,她這樣想著,卻又不忍和他別離,心想不到最後關頭我決不放棄,哪怕火車開前5分鐘,我也要聽他親口對我說:“朱蕊,回來!”
她這樣的苦熬著,看著身邊的旅客一個個離去,天色又漸漸的黯淡了,火車站傳出播音員最後的通知:“前往北京西的旅客,請進站候車!”進了查票口,無疑他和她今生註定無緣了,朱蕊淚水像開閘的河水流出來,她緊緊捏住手中的火車票,死死地盯著那道門,後悔當時不因該如此魯莽買票,她愛他,今生今世只愛他,為什麼非要離開呢?難道真的遠走他鄉就可以忘記所有一切?就可以將他從記憶裡全部刪除?
可留下來會有什麼結果?朱蕊害怕!
走吧,反正他不在乎,也沒有人在乎,走吧朱蕊傷心、失落的拖著包裹向查票口走去,拇指絕望的回撥著劉飛的電話,“喂,你好!”電話裡傳來劉飛親切熟悉的聲音,朱蕊一下子驚呆了,她停住腳步,迫不及待、如飢似渴的聽著幾百裡外的聲音,所有的話全盤哽塞在喉嚨裡。
“喂,朱蕊………什麼事?”他居然叫著她的名字,朱蕊哽咽著半天說不上話來,許久………只聽到劉飛關了機。
她笑了,所以沉重的包袱一下子變得輕鬆起來,她抹抹淚大踏步的向售票處走去,上北京是一場賭博,回去,這也是一場賭博!在上火車前能聽到他的聲音,我朱蕊一定要賭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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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博,一生在賭!這一次籌碼是劉飛,為了他,朱蕊決定返回學校,即使發生天大的事她也願意扛下來,等待鹹魚翻身的機會,她固執的相信只要真心付出總會有回報,努力就會有結果,劉飛會回到她的身邊,MBA一定能考上,也這有這樣他和她的地位才會平等,她才會有安全感。
上車、下車,出站、進站……一切跟夢境驚人的相似,沒有目的、沒有終點、沒完沒了的奔波,當朱蕊擰著沉重的旅行再次出現在文山某車站時,這種感覺在人流如織的場景裡異乎尋常的強烈。
天灰暗著,雲層像一張又溼又重的破棉絮壓得透不過氣,滿地的泥濘,讓人找不到落腳處,下車的那一瞬間,她的身子如同突然掉進冰窖,手捂住裸露的手臂瑟瑟發抖。
朱蕊來不及細想就被大雨趕進了候車室,小小的候車室早已是人山人海了,想找個座位根本不可能的事,她擠到櫃檯前的一個角落下,蹲下來加一件厚衣服,冰冷麻木的肌膚有了溫暖的感覺,風刺啦啦的從視窗吹來,把候車室裡雜七雜八的怪味不斷地往鼻腔裡送,讓又冷又餓的朱蕊一陣作嘔,那些疏離的、漠然的、神色不一的面孔還在不停的往她身邊擠,她被迫的跟著晃動著,遠處一個戴著紅袖套的中年勤務員拿著喇叭沒完沒了的叫喊著,外邊的人還在一波又一波海浪似的湧進來,車站快要爆炸了!
玻璃上隱隱可見雨滴從迷霧中流下來,秋天的雨,她的本鄉人稱作是爛黃土天氣,雨一下就像男人的前列腺炎嘀嘀嗒嗒,要持續很久,氣溫也跟著急速的下降,該不該馬上去見劉飛呢?她猶豫著,沉重的行李也不知道往哪裡擱,她曾幾次想擠出去,但東西多、人更多,雨大著,只得滯留在這裡,她的心十二分的焦慮起來。
人聲如潮,焦躁中最吸引人注目的還是候車室後面巨大的液晶電視,熱播著某省某市抗擊非典的情形,她不由得感慨,昆明火車站四周驚懼的旅客戴著白口罩,像是被描述的扁平面孔的外星人,人與人本能的疏離著,而這裡,擠在一堆的人們,居然有人悠然的磕著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