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安格皺了皺眉頭,等他走遠了,這才問道:“你們這是怎麼了,以前也沒見你發這麼大的火。”
他們一個寢室的人,其實都已經有些習慣錢聞生的陰陽怪氣了,知道他過於敏感,尋常時候,都是敬而遠之罷了,其中孫天樂更加,如非必要,兩人全當對方不存在。
孫天樂也是氣憤的很,但還是幫忙將地上的東西撿起來,回到寢室,這才說道:“你看看,寢室裡頭有什麼不同?”
向安格掃了一眼,就看見自己跟馬俊的床鋪都是亂哄哄的,被子什麼的鋪的都不太整齊,當下樂了:“你還幫著我們曬過被子了?”
孫天樂翻了個白眼,一個學期下來,他也是知道,向安格脾氣好,也老是覺得時間有真愛,周圍都是好人。
孫天樂一屁股坐下來,憤憤說道:“你是不知道,寒假的時候我家裡應酬多,我懶得應付,就提前過來了,要不是我提前過來,不知道這個錢聞生這麼陰損,你說我們有什麼仇什麼怨?平時我們還不夠遷就他,他居然在我們的被子上灑水,我過來的時候,被子都是溼乎乎的。”
錢聞生的家離榮城比較遠,來的也比較早,如果不是孫天樂因為不耐煩家裡頭的應酬提前過來,恐怕等他們三人出現的時候,這些水也都已經幹了,即使他們覺得被子有些潮溼,也不會懷疑被人淋了水,只以為是一個月沒有睡人的緣故。
只可惜的是,這頭錢聞生做了壞事,那邊孫天樂就提前過來了,一抹被子,那都能出水了,他們寢室裡頭,只有錢聞生在,他還能不知道是誰做的。
孫天樂原本就不是忍氣吞聲的性子,直接找了輔導員過來告了一狀,連帶著平時壓抑著的怨氣也一塊兒出了。
這種小惡作劇,輔導員也只能兩邊調節,他倒是想的好,覺得只是一件小事兒,指望著孫天樂能夠抬抬手放過,錢聞生呢道個歉,兩邊就當事情過去了。
只可惜,孫天樂對錢聞生厭惡到了極點,而錢聞生更是覺得,自己被壓著道歉,實在是丟了面子,心中更是鬱憤。
之後兩天,孫天樂再也沒對錢聞生忍讓,兩人大大小小的摩擦不斷,這天孫天樂出門,瞧見錢聞生推開了向安格,才會這般生氣,在他看來,這就是錢聞生奈何不了自己,拿寢室裡頭脾氣最好的向安格出氣呢。
孫天樂脾氣像了他爸,帶著幾分義氣,在他看來,自己跟向安格那就是好朋友,死黨,如今向安格被欺負,那是比他自己被欺負還要生氣。
聽了事情首尾,向安格也是有些無語,趁著他們不在,在他們被子上灑水這樣幼稚的事情,實在是超過了他的想象。
向安格也是想不明白了,他們一寢室的關係,雖然說不上相親相愛吧,那也沒有深仇大恨啊,對於錢聞生,說句實在點的話,那是他自己不樂意跟他們親近,脾氣也怪異,這才有之前那種井水不犯河水的情況。
向安格自然不會知道,錢聞生的這個寒假過得十分不痛快,他的家庭條件非常不好,這個不好跟向安格這種父母雙亡的不同,他父母都健在,但父親好賭,母親又是個啞巴,一年到頭,家裡頭都是沒有餘錢的。
錢聞生讀書的錢,原本攢了一年是應該有的,只是擋不住他老爸手癢,老是想要玩幾把,臨了輸了個一乾二淨。
錢父雖然是個賭鬼,但對唯一的兒子也是疼愛,厚著臉皮一家家的借錢,這才把第一學年的學費湊出來。
過寒假的時候,有幾家不好說話的人家,就來上門要賬來了,錢父是個沒臉沒皮的,就帶著啞巴老婆在門口哭訴,但錢聞生多好強,多要臉面,心裡頭自然窩火的很,寒假還沒有過完,就早早的背上行囊過來上學了。
等到了學校,他越想越覺得窩火,像他這樣的人,其實平時因為自卑,並不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