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沒亮,躺在一棵大樹枝椏上的唐忘驚醒過來,那種心驚肉跳的感覺愈發強烈,對方應該又追上來了。
他跳下樹後,並沒有急著趕路,仔細盤算了一陣,眼中透露著決絕之意。
抬頭辨別了一下方向,加速向西南方向奔去。
半個多時辰後,陳屹等人趕到了唐忘歇息過的大樹下。
昨日傍晚,他們就感覺離獵物的距離不遠了,只是礙於夜晚的恐怖,沒有貿然行事,今晨天剛放亮就加速趕來。
雖然晚了一步,但陳屹卻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那個方向!”程先生指著西南處。
程先生是陳家的客卿,雖只是初入武師之境,戰力算不得強悍,但輕身功夫極佳,又擅長追蹤之術。
“追!”薛潼眼裡透著殘忍的殺意,真元催動,搶先衝了出去。
一個灰色身影在草叢間急奔,一里地之外有三個黑衣人正高速追來。
“這次看你還能往哪裡跑。”薛潼一臉獰笑,竟然燃燒真元,速度再次暴增。
眼看離唐忘只有不到三十丈距離,薛潼拔出戰刀,隨時準備施展致命一擊。
唐忘頭也不回,拿出一張符籙拍在腿上,速度瞬間快了不止一倍。這是蔡九留給他的疾行符,也是最後一張符籙。
“我去!”薛潼差點被氣得吐血,他可不敢持續燃燒真元,那會導致根基受損,甚至還可能會跌境。
眼看雙方距離重新拉遠,薛潼也只能放慢速度。此時,陳屹和程先生也追了上來。
“沒事,他跑不遠,符籙的效果只能維持一柱香的時間。”陳屹沉聲說了一句。
唐忘正向一座狀似蓮花的山頭爬去,此時疾行符已逐漸黯淡無光,而後方三個黑影離他也越來越近。
“殺!”
三個黑影凌空躍起,向前面十餘丈外的唐忘撲去。
薛潼戰刀揮舞,漫天刀影滾滾而來,一出手就是薛家的絕技“天羅地網”,誓要將對方困殺於此;
陳屹右手猛地一拳擊出,一頭化形猛虎長嘯一聲,張著血盆大口狠狠向唐忘背心咬去;
程先生展開身法絕技,手中長鞭如鬼影般套向唐忘。
唐忘依然沒有轉身,居然再次掏出一張符籙,催動真氣向後猛地一甩。
一道金光綻放,三人的殺招如撞在了銅牆鐵壁上,一時無法寸進。
薛潼一口鮮血噴出,這次他是真的被氣到吐血。
唐忘扔出的這張金剛符,是薛青的保命之物,能擋大武師全力一擊。薛青可是花了過半身家,在一次拍賣會上好不容易才爭到手,沒想到卻給仇人做了嫁衣。
儘管金剛符威力不凡,但三名武師的全力一擊依然非同小可,僅僅是餘波也非身心疲憊的唐忘所能承受。
少年如斷線風箏般直接向山下墜去,他在空中以“追風訣”借力前衝,落在半坡竟又連滾帶爬,奔逃速度絲毫未減。
薛潼三人怒火沖天,堂堂三個武師被一個小傢伙屢屢戲弄,此番無論如何也要抓到對方,再將其碎屍萬段,才能平息這口惡氣。
山下是一個峽谷,峽谷裡花草茂盛,仿似一世外桃源。
只是當三人剛衝入山谷,準備再次施展殺招時,一聲恐怖至極的怒吼聲刺入耳膜。
三人耳鼻出血,全身一震,身形同時一頓。只見遠處一隻巨大的猛獸正向他們衝來。
而前方的唐忘早就貓低了身體,收斂氣息,一動不動如死物。
這猛獸周身覆著紅毛,獅頭馬身,兩耳尖長,尾如團扇。
“這,這是獅犼獸!”陳屹驚惶失措地大喊了一聲。
此獸身負奇力,性格暴烈,每有廝殺,都會不死不休,是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