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忘這次是真的怒了。
在血刀幻境裡輪迴了無數次,死死守著先生的贈言,磨礪心境,好不容易才掙扎而出。如今,先生可能已經隕落,雲天閣也許不復存在,無窮無盡的悲傷一直在心頭打轉,用盡了各種辦法,始終不肯離去。
學武修法,求的不就是個心念通達嗎?
“既然那麼喜歡用拳頭說話,那我就用手中的刀好好與你理論一次!”
唐忘深吸一口氣,兩腳不丁不八,雙手舉刀,所有的真元源源不斷地注入血刀。此刻的他,彷彿就是一把刀,眼神裡再沒有人的情緒,只剩下一股冰冷的殺意。
阿武一看,趕緊閃到唐忘身後。這一招他在劍島見過,當時差點要了葉覃的命。葉覃憑著武尊級的法物護身,才勉強躲過了一劫。那一刀的威勢,阿武現在想想都有些後怕。
如今唐忘的實力與當年已不可同日而語,這一刀到底會有多恐怖,阿武心裡也很是期待。
唐忘的刀如同曠野上的龍捲風旋,鯨吸般將周圍所有的氣息一卷而空。他的雙手緊緊握在刀柄上,給人一種人刀如一的錯覺,彷彿這斬出去的不是刀,而是他的情感,他的生命,他於刀之一道的所有感悟。
此時的唐忘,感覺自己離那模糊身影又近了一些。
儘管依然無法看清對方的輪廓,但他卻清晰地感受到了那個身影散發出來的刀勢。
那是一種蔑視,也是一種滅世,似乎這個世間本就不該有任何事物可以阻擋他,只要一刀在手,就可斬盡一切。
唐忘的血刀捲起了一陣風暴後,突然間變得極為靜寂。
眾人只看見那無匹的刀勢凌空,落下時卻彷彿平淡如水,沒有掀起絲毫波瀾。
一些靈界之人本來就對出身玄空地界的唐忘心存輕視,更不忿於區區螻蟻也敢與他們逆天爭命。此時,他們忍不住想譏笑兩句,可剛一開口,卻發現幾個赫赫有名的強者紛紛起身,臉上掛著難以置信的驚容。
上官泓沒想到,這來自雲天閣的弟子如此張狂,不肯束手就擒,還想先聲奪人。
那一刀凌空的威勢著實將他嚇了一跳,卻佯裝鎮定,不屑地說,“雖然有點意思,但這還不夠。”
他用靈力鑄成的短劍騰空而起,道意冥寒,散發出刺骨的寒意,不僅能凍結實物,更能凍結他人的道和神識,雖然還未大成,卻足夠強大。
寒意沿著短劍擴散,那劈斬而下的刀勢似乎失去了所有的意境,彷彿就是一次普通的下斬,毫無威脅可言。
上官泓嘴角微微上揚,心中正自得意。
他尋思著,一定要將這個膽敢與自己作對的傢伙凍成冰雕,剝奪他的思維,讓他生不如死,永遠留在此地。
然而,就在刀芒落下的瞬間,上官泓心裡突然湧起一股強烈的危機,那是一種與死神貼面的恐懼,他甚至都沒有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胸前藏匿的一枚玉符就驟然炸開。
這是一張元嬰級別的護符,是家族前輩賜予的保命之物,唯有遭遇無法抵擋的攻擊時才會自動激發。
在這神魔之路上,玉符爆裂的瞬間,一股強大的時空之力就將上官泓徹底包裹,所有的力量瞬間湮滅,他的意識甚至出現了短暫的停頓。
當上官泓重新恢復意識時,他發現自己身處虛空之中,腳下是一個巨大的平臺,四周瀰漫著靜寂、虛無的氣息,這裡應該是連線不同空間的臨時結點。
“我被傳送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上官泓心中一片茫然。
就在此時,又一股巨力突然開始拉扯他的身體,彷彿要將他拖入另一個未知空間。這一次,他反應極快,瞬間捏碎了一枚傳送玉佩,身形頓時從虛空之中消失。
“你怎麼提前回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