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黑白虛影蹈虛而去,天幕之中的黑白兩色彷彿失去了生命一般,正在迅速黯淡。
滾滾黑雲如潮水般瘋狂湧入虛影的左半身,使得那本就漆黑如墨的身體又凝實了幾分。同時,白得讓人心悸的天幕也似乎被抽掉了其中的精髓,餘下的天空開始恢復成常見的灰,不再如之前那般詭異。
只可惜那道無形的帷幕依然存在,讓眾人無法窺得另一側的任何情形。
根據之前的推算,一旦黑白天幕破碎,他們就能離開神魔之路,如今看來可能要事與願違了。
唐忘拄著血刀緩緩起身,他已經有些明瞭脊柱的疼痛原因何在,應該是裡面的那個傢伙強行破開了封印,讓他吃了一個大苦頭。
雖然唐忘不知道天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直覺告訴他,肯定還會有其他的變故。
如今,他的心神大部分都在體內巡視,以胸前的圓環為中心,將此前凝聚起來的元液慢慢引出,重新填補那些破碎的血肉河山。
同時,唐忘也在腦海中繼續觀想天魔琉璃盞,月環之中的燈狀虛影明顯清晰了不少。
以燈狀虛影為柱,月環似乎隨時可以被剝離出來,形成一個獨立的丹狀之物,“這就是我的金丹?”唐忘暗自尋思了一下。
不過此時此地根本不是結丹的時候,他乾脆繼續凝聚元液,以備隨時會出現的變故。
“你好點了?”看著唐忘可以起身,阿憶一直皺著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來。
“好多了。”唐忘笑了一下,只是配著被血跡染紅的面罩,實在看起來不怎麼討喜。
阿武等人此時也紛紛散開,之前擔心唐忘有事,他們心照不宣地將其圍在中央,防止有人趁亂偷襲。
現在看到唐忘恢復了一些,大家也都鬆了口氣,開始各自忙活。
玄空大陸,空天城南區的趙家府邸,一群臉色極為難看的強者圍坐在一起。
靈界的人已經開始陸續從虛空通道中走出。但昨天一位蒼洲修士,同時也是那個力主開啟通道的強大家族的代言人,卻帶來了好幾個壞訊息,讓空天城裡的大佬們個個如霜打的茄子,蔫頭耷腦。
其一,雲先生的真身沒有隕落,如果不出意外,應該是潛藏起來,等待時機會重新現身。
其二,通道的天地規則有變,金丹之上的修士暫時無法跨境而來。至少要十年以後,才能有元嬰強者降臨。
其三,天下即將大變,各自好自為之。
其四,各勢力必須派出三分之一的金丹期強者,五日之內前往神魔之地。
所有參與了圍殺雲天閣的強者都在心裡罵娘,“早知道你們處理不掉雲先生的真身,我們他媽的何必這麼賣力?”一想到遲早會被秋後算賬,眾人只想儘快收拾細軟趕緊逃去靈界,畢竟那邊還是有不少強者可以對抗雲先生的。
此外,更讓他們無語的是第四件事,可那位代言人卻不肯多吐露一個字,只是說照做就是,“如果哪一家敢陽奉陰違,那就等著被滅族吧。”
至於通道傳送一事,那個代言人倒是多說了一句,“我會處理,你們把人派去即可。”
靈界九洲,蒼、炎、江、昊、曜、溟、宸、桐、雲,既是按照一洲之地大小排列,也是整體實力的排序。
宸洲,位於靈界之北。極北處因天寒地凍人煙極為稀少,宗門勢力更是罕見,即便是那些修習寒冰法術的修士,也難以在此長久生存。
因此,儘管宸洲地域比桐、雲兩洲廣闊,卻是整個九洲之中人口最少的地區。
上官家是宸洲當之無愧的霸主,這得益於上官璟的證道為神,更是因為這個家族在此地深耕數千年,有著無比深厚的底蘊。
此時,上官泓正跪在祖師堂外的廣場上,心中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