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隨著一聲巨響,石屋的外牆裂開了一條細縫。
白髮老者沒有再繼續口舌之爭,他枯瘦的手指緊緊握著一把晶瑩剔透的玉尺。僅僅只是隨手一擊,其威力之甚,竟遠超同為王境強者的戰王和楓王。
“你真要與我魚死網破?”石屋內傳來憤怒的咆哮。
“我大限將至,何懼之有?”白髮老者的聲音平靜如水,手中的玉尺再次劈下,石壁轟然塌開。
從那破碎的石壁處,緩緩走出一隻身長一丈的獨腳怪物,全身上下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血氣。它發出桀桀的怪笑,似乎在感激和嘲笑白衣老者,終於讓它得以重見天日。
老者對此卻無動於衷,彷彿這一切早在他的預料之中。這三千年來,他苦心尋找關於地宮的任何資訊,又經過了無數次的推算,即便其中的一些隱秘脈絡,也被他慢慢梳理清晰。
當他進入地宮,發現惡魃和怨靈的蹤跡時,心中更是瞭然。那些怨靈是前後兩次數十萬冤魂所化,而這些人的血肉被熔鍊重組後成為了惡魃。
所有的一切,皆出自於石屋內這位存在之手。
白髮老者盯著眼前這隻醜陋不堪的怪物,他突然釋然一笑,只要能活著,這身皮囊算什麼。
“殺了你,再成為你。”
白髮老者渾濁的眼中爆發出一道攝人的精芒,玉尺劃出一道弧線,速度之快竟無跡可尋,驟然出現在血魃的身前。
怪物以手為刃,間不容髮地擋住了玉尺的斬擊。
一聲爆響後,怪物後退了兩步,顯然,白髮老者的修為要高出一籌。
然而,血魃對此似乎並不在意,它擁有媲美強大戰兵的肉身,只要能夠以傷換傷,最後倒下的必然是這個白髮老者。
一人一怪,身影都快得讓人無法捕捉,玉尺與手臂交擊聲不絕於耳,激盪後的餘波將石室徹底衝擊成了一片廢墟。
白髮老者以鋒銳入道,玉尺的每一次斬擊,雖無法完全破開怪物的防禦,卻在其堅韌的手臂上留下了道道淺印。
他似乎並不急於求成,而是耐心地等候對方露出更致命的破綻。
老者精通無數種武技,都被他一一融入手中的玉尺,化繁為簡,又蘊含無窮道意。
相較之下,血魃的招式則顯得簡單粗暴,憑藉驚人的速度和力量,一格一抓之間,稍有不慎,勝負立分。
雙方你來我往,聲勢浩大,一時之間僵持不下。
如果不是在地宮這個特殊的地方,以他們恐怖的殺力,早已打得山崩地裂了。普通的武尊強者,一旦被捲入其中,立即就會被碾成齏粉。
儘管白髮老者屢次將怪物逼退,但他依然非常警惕,不會輕易近身,尤其是對方周身散發出的詭異血氣,更是讓他心生忌憚。一旦被這股血氣滲入體內,後果不堪設想。
血魃猛地擋開老者一擊後,悶聲說道,“你奈何不了我,何必糾纏不休?”
老者沒有回應,只是突然加速向前衝去,手中的玉尺綻放著奇異的光芒,徑直砍向血魃的頸部。
怪物暴怒,顯然這個老者鐵了心想要擊殺自己,取而代之煉化此地,以此證道封神。它用鋒利無比的指刺抓向玉尺的同時,腦袋一低,頭頂的瞳孔中射出一道血色之光,迅疾如電,襲向老者。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血光,白髮老者神色從容。他只是強行向下側了一下身體,讓過心臟要害,玉尺沒有絲毫停頓,繼續橫斬而去。
血光穿過老者的左肩,血氣侵蝕之下,他身上的血肉迅速潰散,只瞬息之間,原本的血肉之軀就變成了一具白色骨架。然而,他的骨架之中,五臟六腑清晰可見。而枯骨之上,道光閃爍,將血氣阻擋在外,難以寸進。
就在此時,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