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亭外,激戰正酣。
面對四名實力不俗的武尊強者,阿武和阿芸一攻一守,輕鬆寫意,默契無間。
一草一木,一花一葉,風雲流轉,水火相生,阿芸手中的銅錢不斷變換著卦象,每一次轉動都遵循著天地至理。或增持阿武的殺力,或設定重重防禦,或改變地利讓對手陷入困境,或依仗天時讓自己轉危為安。
每一次銅錢的變動,都彷彿在重構天地之局,葉覃等人縱然人數佔優,卻始終無法形成合力。不僅各自為戰,還時而相互掣肘,心裡極為憋屈。
然而,每當他們試圖先行解決阿芸時,卻又被阿武手中的巨劍一一逼退。這把名為“鎮嶽”的巨劍寬如門板,卻在阿武手中猶如無物,揮灑激盪間,劍氣肆意縱橫。
那個米粒大的小人兒時而從劍身中探出頭來,揮拳吶喊,似乎唯有如此,才能在阿武面前彰顯自己的存在。
阿武懶得搭理這個腦子缺根弦的劍靈,但不得不承認,“鎮嶽”的確殺力十足,能將他的劍意發揮得淋漓盡致。
對方四人單論修為,均不弱於阿武,但阿武的劍意深諳大巧若拙,大道至簡的天道。每一劍揮出,都會飛出一條陰陽魚,雖然有些歪歪扭扭,無法筆直如“一”,但其中蘊含的韻味足以引起天地共鳴。
阿武戰得愈發興起,將這些年對劍意的感悟一一施展。他以身為軸,劍之所指,竟能形成一個短暫的劍之結界,將對方聯手之勢切割、分離。
如此一來,葉家四人更是顧此失彼,不但無法取得勝勢,甚至還屢屢受挫。
在四人之中,葉歆實力最弱。他剛踏入武尊境不久,道法運轉還不夠圓潤。激戰之中,他一不留神被那門板般的“鎮嶽”抽中胸口,整個人如遭重錘,肋骨當即斷裂數根,直接飛出十數丈。
與此同時,一條條幼小的陰陽魚隨著劍意鑽入他的體內,彷彿無數細針在他經脈內遊走,痛苦難當。
葉歆隨父多次征戰,並非那種一無是處的紈絝之輩。雖然平日裡性格略顯輕浮,行事也有些毛躁,卻同樣有一股狠勁。
他緊咬牙關,一聲不吭,強忍體內的劇痛,憑藉自身雄厚的真元,強行將那些陰陽魚一一鎮壓,一聲怒吼後,再次殺入戰圈。
然而,高手過招,豈能有勇無謀?
阿武雖然看似出劍隨意,實則自有一種巧勁在其中。劍芒滾滾之下,早已將葉歆作為突破口,每有殺招,必定指向其要害之處。
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
這可苦了那位中年武尊,他是葉帥特意派來為少爺護道的。此前葉歆受傷,他已深感自責,如今更是束手束腳,大部分心思都放在了保護葉歆上,唯恐再有閃失,有負葉帥所託。分心之下,本是四人中唯一的武尊中期強者,卻反而成了最無威脅之人。
進攻連連受挫,葉覃面具後的臉已然扭曲得猙獰可怖。
當年在劍島上,他被唐忘一記“裂天”擊潰,容顏盡毀,從此只能戴著面具度日,實為奇恥大辱。回到宗門後,他心中憋著一口惡氣,日夜苦修,終於在兩年前破境而入,成為武尊。
葉覃一直想著重返天興,找唐忘一雪前恥。此次,他被家族委以重任,派到天興與天陰門合作,也算如願以償。剛才黑六告知來者是唐忘好友時,他心中唯一的念頭就是將對方撕成碎片,以洩心頭之恨。
然而,眼前的局面卻讓他怒火中燒。對方以二敵四,非但沒有捉襟見肘,反而顯得遊刃有餘,這讓他再次感到了無比的屈辱。
他眼中閃過一絲狠絕之意,向旁邊的青年傳音道,“阿群,掩護我。”
阿群點了點頭,全力向阿武殺去。
葉覃藏其身後,趁機將全部修為注入劍中,並且噴出一口精血聚於其上。霎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