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儒袍,似乎對試煉中發生的一切盡在掌握。
“這就是先生新收的學生?”虛影的聲音裡帶著幾分激動,“當年他也曾闖過武修試煉,沒發現有這麼變態啊!”
“怎麼說話的?”雲先生聞言,眉頭輕輕一挑,似乎對虛影“變態”之說頗為微詞。但雙眸中閃爍的得意與自豪,卻是怎麼也藏不住的。
“下一關可不太好過的。”虛影似乎對雲先生頗為敬畏,只得趕緊轉了話題,心裡難免嘀咕,“不可能還那麼變態吧,這一關可從沒有人能完好透過的。”
唐忘推開第五層的石門,一眼就看到遠處神龕中那把造型奇特的大鉞,彷彿故友重逢,他微笑著點了點頭,隨即就被拉入了一個古戰場。
與上次不同的是,他昂立在黑甲士兵的前方,身披一副戰將鎧甲。
手執大鉞的黑甲首領忽然回首,向唐忘露出了一抹笑意,“你來了。”
唐忘連忙抱拳行禮,黑甲首領微微頷首,隨即高舉大鉞,怒吼一聲,“戰!”
霎時間,所有黑甲士兵齊刷刷地高舉兵刃,同聲高呼,“戰!戰!戰!”
唐忘頓時熱血沸騰,拔出法刀高舉過頂,高聲呼應,“戰!”
黑甲首領一馬當先,大軍緊隨其後,對面的無面生物也發出陣陣怪異的咆哮,如潮水般洶湧而來。
唐忘施展出學自天毅的“人肉炮彈”之術,整個人化作一把尖刀,狠狠地撞在一個敵人的胸口,將其瞬間擊飛。
此番的對手,已非昔日那些雜兵可比,皆是一些擁有大武師實力的強者。唐忘同樣今非昔比,他點燃“天狼殺”,施展“奪命訣”,每一次兵刃交擊,都能摧毀敵人的心境。
敵人一個個倒下,唐忘的黑色戰甲上濺滿了猩紅的血液。然而,這些無面生物似乎無窮無盡,他體內的真元飛速消耗,刀法已不像起初那般得心應手。
無面怪物殺不勝殺,唐忘也開始受傷,黑甲軍士們似乎已不堪重負,再難抵擋對方的猛烈衝擊。
黑甲首領察覺到了己方的困境,但他依然奮不顧身向前,連續斬殺數名敵方將領後,大鉞前指,高聲疾呼,“有我無敵,不勝不休,戰!”
唐忘與剩餘的黑甲士兵一同高喊,“戰!”
一股前所未有的戰意湧入唐忘的體內。
這一刻,他只想戰到瘋癲,戰到天崩地裂,戰到再無敵人。
唐忘體內不自覺地運轉起“鬥戰訣”,與“天狼殺”合二為一,先前的疲憊一掃而空。他的眼中只有那些無面生物,大腦異常清醒,瞬間的快慢轉換,每一擊都能精準地捕捉到敵人的破綻,刀刃破防,殺意噴湧,先奪其志,再奪其命。
唐忘不再顧及自身狀況,力求每一次出手都能取得最大回報。他從未如此清晰地明瞭自己的戰鬥方式,不浪費一絲一毫的真元,不放過任何一個稍縱即逝的機會。原來,這才是“鬥戰訣”的真正精髓。
戰鬥一直在持續,唐忘整個人已經徹底麻木,彷彿化作了一臺戰鬥機器,依靠著肌肉記憶保持著最高效的殺戮。他不再關心還有多少敵人,心中只有一個信念:戰鬥到底,至死方休。
當視野變得模糊,只剩下些許黑影時,唐忘才恍然發現周圍已經沒有了敵人。他拄著法刀,勉力不讓自己倒下,望著屍橫遍野的戰場,眼裡無悲無喜。
“幹得不錯!”黑甲首領認真地看了唐忘一眼,瞬間消失無蹤。
唐忘一個踉蹌回到了元塔之中,癱倒在地,久久未能緩過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