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流光在虛空通道內疾馳而過,小心翼翼地躲避著一些扭動的空間碎片,以及閃著五彩光芒的星雲綢帶。
這裡似乎很平靜,遠不如真正的虛空那般冰冷,恐怖。
這是一艘中型法艦,艦身繪有一個大大的“蘭”字,這是靈界至強家族之一的上官家的標識。
法艦上下兩層。
上層只有一人獨坐。那是一個面如冠玉的青年,淡黃色的衣袍鑲著金邊,他兩眼微閉,似乎正在調息養神。
下層散坐著十幾人,人人都是寬袍在身,與玄空常見的服飾風格迥異。
一個笑容可掬的中年人打破了沉默,“此次開啟通道,上官老祖居功至偉,五域的劃分自當由上官家拔那頭籌。”
對面,一個面色陰冷,眼中精光閃爍的老者應道,“沒那麼簡單。玄空那貧瘠之地,靈氣要想復甦,沒有十年八載恐怕不行。”
“那我們就以空天城為據點,誰要不肯臣服,誅殺其首領便是。”一個精壯漢子冷哼了一聲,介面道。
“這些姑且不提,此次還要麻煩兩位陣師辛苦,儘快建好傳送陣。”那個笑容可掬的中年人轉向兩個身穿青袍的陣師說道。
二人連忙起身,抱拳行禮,“大人放心,我等必將盡力而為。”
“坐,坐。”中年人滿意地點點頭,手在空中虛按了兩下。
此時,法艦的速度慢了下來。眾人紛紛起身,神色極為凝重。
法艦外,流星般的光點劃過眾人的視線,它們以極快的速度在通道內飛舞,留下一道道絢爛的軌跡。一種若有若無的聲音夾雜其中,時而像女伶輕唱,時而如山風呼嘯。
隨著光線越來越耀眼,上層的青年一步跨出法艦,他的氣息稍一外露,便在虛空中激起陣陣漣漪。
下層之人除了兩名陣師外,紛紛跟隨青年身後,望著前方的背影,臉上滿是恭敬之色。
光線最密集之處,隱約可見一座極為宏偉巨大的法象,眼睛緊閉,一手指天,一手指地。
為首的青年對著法象輕聲說道,“雲兄,故人來訪,還請一見。”聲音雖輕,卻彷彿大道綸音,竟將那無窮的光線壓得一暗。
法象依然靜默。
青年微微一笑,“雲兄,你以身化道,封鎖這通道近萬年,若非那出口封印鬆動,還不知你已是強弩之末。”
他揮了下手,身後的元嬰強者各持法器,擺出一個奇異的陣勢,嚴陣以待,隨時準備合力發出致命一擊。
然而,那法象似乎仍在沉睡,如此大的動靜,依然無動於衷。
青年微微皺眉,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到了他這個境界,早已能夠天人交感,任何微妙的反應都意味著不同尋常,甚至不合天理。
“既然雲兄不肯露面,那上官璟只能得罪了。”言罷,上官璟凌空一點,一枚碧綠色的三寸飛劍向法象飛去。
飛劍速度極快,瞬間跨越時空,出現在法象前方。
如蟻觀象的飛劍稍作停頓,驟然延展成了一把長數百丈的巨劍,劍身綠芒大盛,將法象周圍的白光映照得如那幽冥鬼蜮。
“斬!”上官璟厲聲喝道。
綠色巨劍一斬而下,彷彿世間一切都不足為道。這一劍已經跳脫出了人的界限,有一種無可匹敵的神意蘊於其中。
法象轟然倒塌,乾脆得讓上官璟都為之一愣,那分明只是幻化之物。
上官璟向前急跨幾步,來到了法象所在之地,看著被飛劍斬碎的一個混沌坐檯,稍作推衍,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就在此時,整個虛空通道開始劇烈晃動,似乎不堪重負,即將崩裂。
上官璟怒極而笑,“好你個雲奕寒,居然如此算計於我。”
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