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半天的雪,祠堂倒塌下來的廢墟已經被遮掩住,看上去雖然不再那麼的觸目驚心,但是整個院子空了,一眼看去就更顯得蕭條。
老夫人被人綁推進來的時候,所以的宋氏族人都義憤填膺的死死的瞪著她,那眼神,幾乎是恨不能一擁而上,將她給撕碎了一樣。
彼時宋楚兮還帶著二房的人背對著大門口的方向跪在那裡,因為跪著的時間太長,每個人的頭上肩上都堆了一層雪,但就都像是沒有知覺的雪人一樣,動也不動。
老夫人進門的時候本來還在極力的掙扎,但是被這麼多仇恨的目光盯著,突然之間就氣焰全滅。
她瑟縮著抖了一下,然後就咬牙看向了站在眾人之前的宋立,破口大罵,“宋立,你這個老匹夫,你竟敢叫人強闖我宋家的府邸,還縱容你的奴才對我不敬,你叫他們綁了我來,到底意欲何為?”
“意欲何為?”宋立面目陰沉的也是冷冷的看著她,眼睛裡帶著幾乎可以將人焚燒成灰的怒氣。
他突然往前衝過來,一把扯住老夫人的衣襟,拽著她快步走到那一堆廢墟前面,指著那裡,大聲的詰問道:“現在倒是應該我來問問你,你私埋火藥,將我宋氏一脈的祠堂炸燬,現在就是你跪下來磕頭認罪就還嫌不夠,你還敢當著我宋氏族人的面前如此這般猖狂的叫囂?嚴氏,現在該是你給我宋氏族人一個交代的時候了吧?”
宗祠被毀,每個族人的心裡都受到了巨大的衝擊。
這個時候,宋立也是風度全無。
他手下狠狠發力,將老夫人拽倒在地。
老夫人的雙手本來就被綁住了,身體失衡,直接臉先著地,額頭磕在破爛的磚石上,頓時就流了滿臉的血。
“哎喲——”她痛呼一聲,身子滾落在地,卻因為太過笨重而爬不起來,只還是滿面不容的再次扭頭等著宋立,怒聲尖叫,“宋立——”
“你還死不悔改?”宋立這個時候比她更怒。
老夫人艱難的爬坐起來,立刻就要反駁。
宋楚兮就皺眉說道:“祖母,做錯了就做錯了,這又不是別的事,現在你親手毀掉的可是宋氏一脈的祠堂,斷的是我南塘宋氏的百年基業,本來就算你是對我不滿,也不該是膽大妄為的做下這樣的糊塗事。你這樣做,是存心打三叔的臉,要讓我們這一支在族人面前無法立足嗎?”
這個時候,真正無地自容的人,其實是宋亞儒。
老夫人見她開口教訓自己,立刻就怒目圓瞪的看過來,怒罵道:“都是你這小賤人在興風作浪!”
宋楚兮面上神情冷靜,她並不替自己辯解,也不試圖和老夫人正超,只語氣中卻是頗多沉痛的滋味,一個字一個字有條不紊的說道:“也許當年的確是祖父和祖母他們對你太過仁慈了,才讓你無所顧忌的鑄成大錯,祖父在九泉之下,你讓他如何有顏面去面對我宋氏的列祖列宗?還有二叔和三叔他們,平日裡他們敬重你是他們的母親,是長輩,什麼事不都是依著你,順著你,現在你卻因為一己之私,全然不顧他們的心情,做下這樣喪心病狂的事情來,你自己捫心自問,這真的該是你為人媳婦,為人妻子又為人母親的人該做的事情嗎?你這樣,當真是叫人傷心。”
宋楚兮的邏輯清晰,說話很快,老夫人幾次想要喝止,都插不上話。
“閉嘴!閉嘴!你閉嘴!”老夫人暴跳如雷的大聲叫嚷,腮邊肌肉抽搐,額上青筋暴起,她坐在地上爬不起來,就直衝著宋楚兮大聲的嚷嚷,“你這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