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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今天那一場捉姦在床的戲碼漏洞百出,但是即墨勳和文馨之間,也絕對是有些什麼的。
“三哥你想說什麼?是想說,太子哥利用他提前知道的真相算計了我嗎?”殷淮冷冷說道,神情諷刺。
可是作為男人,他是寧肯被殷紹做了棋子算計,也不願自欺欺人的被矇在鼓裡,去娶一個不清白的女人做妻子的。
殷梁也知道在這一點上,殷紹的算計正中下懷,他扳不回來,可就這麼讓殷紹把殷淮拉攏過去,他還是心裡有氣。
“算了,橫豎現在看來,你是非要領他的這個人情了。”身一口氣,殷梁說道:“可是老六,你是聰明人,從今晚父皇的表現上來看,難道你還看不明白嗎?這件事,不是我知道了不肯告訴你,而是父皇——他的意思擺在那裡,誰都不能說什麼。”
皇帝會順水推舟的從了劉皇后的提議,其實那個態度就已經說明了這事情有貓膩。
殷淮自然也是有所察覺,只緊抿了唇角不說話。
“想來老二是不會告訴你原因的,那麼便由我來告訴你好了。”殷梁等了片刻,見他不語,就只能是主動開口說道:“前幾年北川一直戰事不休,每年都有大批的軍資需要耗費,並且前面這七八年間,每年不是南方水患,就是北方乾旱,曾經一度,朝廷的國庫空虛,難以為繼,在銀錢的方面,得了彭澤很大的便利,而這個人情——是要還的。父皇是什麼樣的人,你不會不知道,既然是老二和我所能洞察到的事情,在他那裡自然也算不得隱秘。所以在這件事上,不是我不顧兄弟情誼的想要毀你,也不是老二有多仁義的想要幫你,而是父皇擋在上面,我們誰都沒有插手的餘地。雖然我承認,這一次老二的局的精妙,解了你處境上的尷尬,可是你也看出來了,父皇並不十分高興,如果你能和以前一樣要好,否則——一旦被他察覺了老二的作為,而你又和老二走的太近的話,他會怎麼想?”
皇帝會怎麼想?無非就是認為是殷紹和殷淮一起合謀設計了即墨勳和文馨,進而推掉了這樁婚事。而悔婚是小,如果殷淮知道他這個做父親的不顧情面的要把個現成的綠帽子往他的頭上戴——
以皇帝的心性,豈不是要開始防備起疑,並且忌憚上他了嗎?
“父皇怎麼會知道?是三哥你要去同他說嗎?”殷淮不過只是冷笑,“可是一旦三哥你說了,又一個兒子知道了他的無情無義,他又會怎麼想?”
怎麼想?無非就是把殷梁也一起都防備上了唄。
這個不顯山不漏水的靖王殷淮,殷梁是沒想到他受了這麼大的刺激之後居然這般的頭腦清楚,反而被他堵的一時啞口無言。
殷淮只冷冷的看他一眼,就轉身攀上馬背,一邊也不避諱他,直接吩咐自己的隨從道:“回頭準備一份厚禮,找個時間,本王要去拜訪太子哥。”
就算明知道殷紹在這件事上本來就是為著算計他的,他也已經騎虎難下,必須領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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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宮裡的風聲,並沒有驚動太多的人,很平靜的就過去了。
次日,驛館這邊就有劉皇后的口諭送到,說是婚期將近,要接文馨公主進宮小住,親自教導她一些大婚上需要注意的禮儀規矩,而同時,街頭巷尾人們廣為議論的卻是頭天夜裡映湖上面發生的一起事故,說是幾位皇子飲宴過後,因為走的匆忙,忘了熄滅明火,一艘畫舫失火,當時夜裡風大,那畫舫又在水中,穿上僕役來不及逃生,死傷足有三十四人之多。
不過因為種種跡象顯示,就只是一起意外,京兆府衙門派人過去核實之後,也就定了案,只成了街頭巷尾的談資。
而同一天的上午,南城門外一隊輕騎請旨入京,南唐宋家掌握實權的大公子宋承澤抵京面聖,被皇帝召於宮中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