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如果連這個道理良媛娘娘你都不懂,那麼你就請回吧,回去之後也大可以當做是今天從來就沒來過這裡。”那人說道,依舊是語氣平靜,並不見惱怒。
“你生什麼氣?畢竟此事關乎你的生死和我以後的榮辱富貴,你由不得我不謹慎小心些。”吳良媛走到他面前,揚起臉臉露出一個笑容,然後將那茶杯遞給他,“我信你還不行嗎?來,我敬你一杯茶,算是向你賠罪了。”
她的語氣,突然就軟了下來,眼尾一挑,頗多了幾分輕柔的嫵媚。
那人面無表情的看著她的臉,卻是絲毫都不為所動,然後就垂眸看了眼她手裡茶杯道:“這杯子裡放的是什麼?”
“茶啊——”吳良媛的目光之中飛快的閃過些什麼卻被她極力的掩藏下去。
那人對她的每一個細小的舉動卻都是觀察入微的。
他盯著那茶湯上面粼粼的水波,字字冷硬的再問,“除了茶水呢——”
言罷,就是全不憐香惜玉的抬手一推。
吳良媛被她推倒在地,茶水潑了她自己滿身滿臉。
“你——”她霍的回首,本來是要當場發作的,可是看到那人臉上一成不變的平靜表情,就又強行壓下脾氣,只就重複問道:“你到底為什麼要幫我——”
“良媛娘娘,請您自重。”那人也不回答,只抬手將濺在他袖子上的一點水花抖掉,“我說的話,你可以不信,也可以不照我交代你的去做,不過我好心提醒你一句,千萬別犯蠢,否則的話——這一次要死的就不是她顏玥,而是你了!”
平心而論,吳良媛當年之所以能進太子府,肯定是因為她背後有個好孃家的關係,可是她能在殷紹那裡受寵這麼多年,本身的姿色就絕對是不差的。
這人面對美人投懷都還坐懷不亂,直接就推開了房門,甩袖而去。
在外把門的曲嬤嬤趕緊進來把吳良媛扶起來。
吳良媛只有些不甘的暗罵了一聲,“榆木疙瘩!”
“娘娘,他還是不肯說嗎?”曲嬤嬤掏出帕子給她擦拭臉上的水漬。
吳良媛一把奪了去,自己胡亂的抹了把,然後就看著半溼的帕子冷笑了起來,“他的口風倒是緊的很,本來我是想誘他喝下這五石散,一則在他神智迷失的時候或許能誘出他的實話來,二則這個東西會讓人上癮,他一旦服下,以後就要受我的牽制,沒想到他居然不中計。”
她又不蠢,難道真會自尋死路的去給殷紹戴綠帽子嗎?不過方才一時情急,也的確是動了美人計的心思,只可惜對方沒買賬。
因為不確定那人的真實意圖,曲嬤嬤還是憂心忡忡,“那我們還要照他的意思做嗎?”
“做!為什麼不做!”吳良媛脫口道,目光中有陰唳的冷光閃爍,“橫豎我也就只需要動動嘴巴,回頭如果他安排的事情出了什麼紕漏,誰能證明是我和他裡應外合的?全部推掉也就是了。”
這本來就是她一開始的打算。
有人肯替她出手鋤掉顏玥這個眼中釘,又不用她擔風險,她何樂不為?
曲嬤嬤還是怎麼都想不通,“可是他為什麼一定要讓太子妃也一起上山去呢?”
“八成——”吳良媛想了想,也是半點頭緒也沒有,最後只能思忖著道:“可能是他的手裡握了那狐狸精什麼把柄吧,讓廖氏那個毒婦在場——是為了可以借她太子妃的名頭,當場就處置了那賤人?”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那一天就是顏玥的死期了,實在是很值得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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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月二十三。
顏玥按照慣例,因為要上山進香,她就特意早早起身,留下了寶琴在府裡等著照料殷桀起身,她自己則是帶了寶音匆匆的收拾準備出府,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