撐著她,替她遮風擋雨。她知道不論自己承認與否,內心已對這個男人有了一份難以估量的依賴之情。
那份感情甜美而充滿誘惑,卻也讓她自己都琢磨不透。她天不怕地不怕,卻在情之一事上拘束住了手腳,怯生生的不敢往前。因為她沒經驗,也因為她輸不起。
崔景鈺是那麼遙不可及。世家豪門,公子如玉,大姓名門閨秀的深閨夢中人,好比水中月,夢中花。只是就算是水鏡花月,也已有了主。丹菲有她的底線和自尊,不會低到那一步。
於是,所有失落和遺憾,也只有壓抑在心底了。
臘月中旬的時候,帝后才啟程返回大明宮,準備過年。也是這個時候,丹菲聽說孔華珍也離開了長安,返回山東老家了。
關於崔孔兩家退親的訊息甚囂塵上,宮人們都在議論,是崔景鈺之前受傷,傷了根本,孔家才退親的。又有說是崔景鈺失寵,孔家就悔了婚。各種流言都充滿了惡意的曖昧,十分不堪。
段義雲進宮看丹菲的時候,給她帶來了確切的訊息。
“這門親事確實是作廢了。”段義雲帶了訊息進宮,“景鈺走得匆忙,走前也沒留下隻言片語,我們也才知道。聽崔家大郎的意思,景鈺似乎心中另有所屬,退親就是為了娶那個女子。我同他這麼熟,卻也不知道他何時有了心上人了。也不知道是怎樣一個絕色女子,竟然能讓他退了孔家的親事。這下孔氏一派的人對他印象更壞,那些學生文士這些日子裡可沒少編排他的閒話。”
丹菲下意識就想到了那位神秘的薛意如。薛氏豔名遠播,必然是個驚才絕豔的女子。而她身份卑微,當然不能嫁進崔家為妻。估計崔景鈺也捨得不讓她做妾。
到底怎樣一個美人,能得崔景鈺這樣清高孤傲的人的專注的愛情?
定親後,段義雲進宮的次數就明顯增多了。他如今領著右龍武軍將軍一職,出入宮掖十分自由。
丹菲同段義雲認識數年,以前一直因為身份有別,交往不多。直到現在,他們才算是認真地親密相處,瞭解彼此。
“你怕鵝?”丹菲噗哧笑,“堂堂忠武將軍,屍山血海殺出來的漢子,竟然怕鴨子?”
“別笑。”段義雲努力嚴肅道,“若你是個四五歲的孩子,被兩隻鵝追著跑,你也嚇破膽。你看我額角這裡,就是當時被鵝啄出來的傷,現在還留著痕跡呢。”
“也是。”丹菲道,“農家都養鵝看家護院呢。”
段義雲面孔俊朗,有著刀鋒磨礪的堅毅,額角髮際線處,一道泛白的傷疤隱藏在頭髮裡。
“傷口不小呢。”丹菲抬手輕輕摸了摸。
隨後,她的手被溫暖的大手握住。
段義雲低下頭,輕柔地吻了吻她冰涼的指尖。
“冷嗎?”
丹菲搖了搖頭。
他們兩人並肩坐在燒著地龍的屋簷下,十指相扣。丹菲感覺到難得的寧靜和放鬆,她今年似乎特別怕冷,總是有點惶惶不安。在這個寒冷的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