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神愛入京前本信心十足,等著討好了崔家二老,就可以敲定這門婚事了。來長安後,發覺自己豔冠群芳,更是信心大漲。就連安樂公主時不時的挖苦和刁難,她都生生忍住了。
可是難道就是因為那個段氏,才讓一貫溫和的鈺郎如此堅決地拒絕了她麼?
於是這次宮宴上,公孫神愛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丹菲和崔景鈺的身上。她眼力又好,方才那兩人調情的小動作,都沒有逃脫她的眼睛。
公孫神愛此時妒火中燒,狂怒又悲憤,只想大哭一場,又想衝過去抓著崔景鈺好生盤問一番。
為什麼?
她生得不如我,身份又卑賤,你為何寧肯同她私通,卻不肯正經娶我?
崔景鈺正同幾位官員交談。他面色冷漠,有些漫不經心。只是在丹菲望過來之際,他看似隨意地伸出手指,在杯沿上輕輕釦了扣。那是他們的暗語“想你”。
丹菲不禁嫣然一笑,色若春曉。
崔景鈺仰頭將酒一飲而盡,臉上泛著紅暈。
公孫神愛沒法再看兩人這樣眉來眼去,忍著淚出了大殿,奔到僻靜處,大哭起來。
“喲!這是怎麼了?誰欺負了我們的牡丹仙子?”
公孫神愛之前覲見聖上的時候,因為容貌出色,被聖上讚了一句好似牡丹仙子落人間。於是牡丹仙子就成了她的新稱號。
來人嗓音輕柔,如春雨滋潤心扉,公孫神愛忍著淚抬起頭,行禮道:“見過宜國公主。”
李碧苒笑盈盈地挽起她,抽了絲帕給她抹淚,“莫哭,打溼了花妝可不美了。誰讓咱們美人兒受委屈了,我替你去討個公道。”
公孫神愛心中悲痛,眼淚噗噗掉,哽咽道:“鈺郎他……不喜歡我……”
“怎麼又是崔景鈺那廝?”李碧苒啼笑皆非,“真是討厭,三天兩頭都能碰見女孩子為了他掉眼淚,他真不是個好人!我們神愛這般出色,還怕找不到如意郎君?”
公孫神愛只覺得李碧苒實在溫柔貼心,當她是個阿姊,便直言道:“我看他同他那表妹段氏有私!”
李碧苒神色一變,冷笑,“段寧江?她同崔景鈺也不清不楚?”
公孫神愛哭著點頭,“鈺郎就是因為她才不理我的。”
太平公主潛伏在李隆基府上的探子已將丹菲的真實身份打探清楚了。確定了丹菲就是曹永璋之女後,太平對她另有了想法。
韋皇后若是知道丹菲的真實身份,處死她都是輕的。若是知道她是李隆基送進來的,定也不會放過李隆基,甚至會藉此清算她早就想除掉的相王一派。
太平公主有效仿武皇后的野心,同李隆基也是面和心不合,彼此暗中都想制約對方。若能用韋皇后同李隆基鬥得兩敗俱傷,太平就可以出來某獲漁翁之利。但是這時機必須要算好。太平公主並不想直面韋家的打擊。
於是太平和李碧苒私下商議過後,都將目光放在了公孫神愛身上。
還有什麼人,比一個熱戀之中的單純少女更容易利用的呢?
於是此刻,李碧苒心中大悅,一邊陰陽怪氣道:“鈺郎若是知道這段氏的真面目,怕是絕對不會對她有絲毫憐愛的。”
公孫神愛猛抬起頭,“公主說什麼?這段氏有什麼秘密?”
李碧苒啊呀一聲捂住了嘴,笑道:“瞧我胡說什麼?我怎麼好隨便議論皇后女官的是非。她若身負機密,又怎麼能在皇后身邊當差?這若是被人揭露,那可是要處死的。只怕到時候因為崔景鈺同她有私情,也會被牽連吧?”
公孫神愛焦急地拉住她,“求公主指點!我怎麼能眼看鈺郎有危險而不顧?”
李碧苒卻是用力甩開了她的手,道:“娘子,我都說了我是胡說了,你也不要當真。宮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