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菲大口喘息,感覺到男人微涼的鼻尖輕輕觸碰到她的脖頸,帶來一陣酥麻的顫慄。
她閉上眼,喉嚨哽咽,“崔……景鈺……”
滾燙的唇突然狠狠吻了下來,兇狠地彷彿要將她生吞活吃了一般。不待一絲憐憫和猶豫,狂躁地侵佔與掠奪。他擁著她的力氣如此之大,讓她幾乎不能呼吸。唇舌被佔據索取,連破碎的話語都無法發出來。
丹菲只覺得漂浮在半空中,渾身如焚,只靠男人一雙手臂抱住她。她也情不自禁伸出手,將他擁住。一雙深邃的眼睛注視著她,眸中情緒濃烈,彷彿有深刻的恨,又彷彿有熾熱的愛。
沉醉之際,丹菲聽到渾厚的鐘聲。
睜開眼,白牆紙窗紅漆傢什,正是宮中女官寢舍。
鴿子撲扇著翅膀從天空中滑翔過,伴隨著晨鐘聲飛翔遠方。
丹菲長吁了一口氣,依舊覺得遍身如焚,痠軟酥麻。她不禁抬起手臂,擋住了雙眼。
景鈺拒婚
崔景鈺烏髮鬆鬆高束,僅穿著一件單薄的素衣,腰背筆直地跪在蒲團上。他肩背上的傷痕已結疤,透過單衣朦朧可見。天已入秋,祠堂的夜晚寒氣逼人。崔景鈺緊抿著淡色的唇,英俊削瘦的面容沉靜如水,眼簾低垂,靜得仿若已入定。
“還不悔改?”崔父坐在一側,面色暗沉。
“不改。”崔景鈺嗓音沙啞,話語卻堅定如磐石,“兒子不孝,讓二老操心,為家門添羞。兒子做的事,自己一力承當。待傷好了,兒子自會親自上孔家負荊請罪。”
“可是孔氏言行上有什麼不妥?”崔公問。
“不!孔氏閨訓端方、嫻淑溫良。兒子反而名聲不好,是配不上她。”
崔公怒,“你可知,你若一意孤行,我可按照家規,將你逐出家去!”
段夫人忙拉丈夫,“夫君,這還不至於吧……”
崔景鈺卻是朝著父親磕了一個響頭,“兒子正是想讓父親如此!兒子退了親後,就想離開長安!”
崔氏夫婦驚愕,“你說什麼?”
“阿爺、阿孃,請聽兒子細說。”崔景鈺正色道,“兒子鬧這一出,必然和孔家的關係必然會變得十分尷尬,更免不了受文人學子的口誅筆伐。兒子藉此順勢尋《無〈錯《小說 m。QulEdU。coM外放的機會離開長安,避開風頭。同時,兒子就可以光明正大地不再受制於皇后。”
崔公聽到最後一句,深思著,道:“繼續說。”
崔景鈺欠身,“兒子或許不能一時徹底擺脫皇后的影響,卻是可以藉此機會逐漸淡出。二來,兒子外放歷練,幹出政績後再調回京,也是理直氣壯,洗刷了以往的恥辱。”
段夫人道:“你當初投靠韋皇后,也是從權之計,又不是出自你自己之意。”
“阿孃,”崔景鈺道,“說的這個理,可是外放磨練,於兒子來說,也是個極好的機會。”
崔公沉吟片刻,道:“那邊,已經定了?”
“大致不差了。”崔景鈺道,“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