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兒子哭了,陳惠子一聲長嘆,坐下來,也哭了。
我冷冷的看著這母子倆,心裡一陣噁心,這一家人,除了陳思思之外,都是禽獸不如。我怎麼就稀裡糊塗的接了他們的事,蹚了他們的渾水了呢?
我是真心不想繼續管這個破事了。
可是沒辦法,吳家有規矩,既然接了這件事,就得給他們辦妥當了,不能半途而廢。再說了,就算這對母子死不足惜,陳思思卻是無辜的,看在杜凌的面子上,這件事,我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管下去。
想到這,我平靜了一下情緒,對他倆說,“好了,你們別哭了,繼續說安白的事吧。”
楊凱抹抹眼淚,平靜了一下情緒,“我媽把她趕走之後,她就不知道去哪裡了。我後來聯絡了她很多次,手機一直是關機狀態,後來她乾脆把號碼銷了。我也沒多想,慢慢的也就把她放下了。”
他看看我,“少爺,我知道我做的不好,我這個人太多情,我對不起安白。可是……就算我不對,她爸爸也不至於殺我全家人吧?”
我看看陳惠子,“阿姨,安白後來去了哪,您知道麼?”
陳惠子擦了擦眼淚,“她去了申城,住進了一家療養院,後來……後來我就不知道了。”
“真的不知道麼?”我看著她。
她很糾結,“少爺,這個……很重要麼?”
“很重要”,我說,“如果到現在了,你還不坦誠,那這個事,我管不了。”
她低下頭,苦澀地一笑,“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我問。
“我只是在楊凱和思思訂婚之前,以思思的名義,派人給安白送去了一份請柬”,陳惠子頓了頓,隨即心虛的辯解道。“我沒有惡意的,我只是想讓她死心而已,省的再繼續耽誤她……”
楊凱一怔,“媽,你……”
“除了請柬,還有別的麼?”我看著陳惠子。
“還有……還有一張支票”,陳惠子小聲說,“五百萬的支票……”
“媽,你給她送那些幹嘛?”楊凱悲憤的問,“安白性子那麼烈,你這不是刺激她,侮辱她嗎?”
“我為你們好!”陳惠子高聲道,“我怕她日後帶著孩子回來,打擾你和思思!我做錯了嗎?”
“你!”楊凱氣的直攥拳頭,卻又拿她無可奈何。
我心裡一陣刺痛,冷冷一笑,“阿姨,你過分了。”
“少爺,我……我真的是為他和思思好啊!”陳惠子辯解,“身為一個母親,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兒子呀!”
“是麼?”我冷冷的看著她,“你兒子是你的心頭肉,人家的女兒就不是心頭肉了麼?”
“這……我……”,陳惠子慚愧的低下頭,“好吧,是我錯了……”
她猛地抬起頭,“少爺,您看這樣好不好,我去向安白道歉,把她和孩子接回來,我給她買房子,給她股份,除了名分之外,楊家媳婦該有的一切,我都加倍給她,這樣總可以了吧?”
“對對對!”楊凱也說,“我去把她和兒子接回來!以後好好對她!”
我嘆了口氣,無奈的搖頭,“晚了……”
“晚了?”母子倆一愣。
“安白死了”,我看著他倆,“就在你和陳思思訂婚的那天,她自殺了。”
“啊!”楊凱一驚,從沙發上滑到了地毯上。
陳惠子也傻了。
“你很瞭解安白的性格”,我盯著陳惠子,“當初你把安白母子半夜從房子裡趕走,她因為這件事,患上了抑鬱症,這些你是知道的。你故意送請柬和支票,就是為了刺激她,羞辱她,說白了,你就是想要逼死她,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