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尚書也看到了曹寶。
他先是愣了一下,接著繞過王寶,走向了曹寶。
曹寶明顯有些緊張,但很快,又鎮定下來了。
於尚書來到他面前,打量他一番,冷冷一笑,“曹道長,好久不見吶……”
曹寶很平靜,不慌不忙的一抱拳,“於尚書。”
於尚書瞥了他一眼,自顧自的坐下,放下棋盤,將兩盒棋子擺好,抬頭看看曹寶,“你我當年那局棋,可還記得?”
曹寶點頭,“記得。”
他在於尚書對面坐下,拿起棋子,在棋盤上擺了起來。
於尚書也跟著擺起了棋子。
很快,當年的殘局在純金棋盤上重新擺好了。
曹寶看看於尚書,“這一次,我們賭什麼?”
於尚書面無表情,“賭生死。”
“生死?哈哈哈……”,曹寶笑了,“你我都已是陰人,是死後的孤魂了,哪裡還有死?”
“人死為鬼,鬼死為聻,聻死為希,希死為夷,夷死為微,微死無形”,於尚書淡淡的說,“是者孤魂野鬼,亦有生死……”
曹寶不笑了。
於尚書伸出滿是白骨的右手,拿起一枚棋子,看了看棋盤,思索了起來。
“別看了”,曹寶說,“當年你已經輸了,這棋盤上的形勢,已經無法改變,救不得了。”
“此既是殘局,亦是新局”,於尚書看他一眼,嘴角一笑,“不過是置之死地而後生,行涅槃,入地獄,轉生死,而後重入輪迴而已。生即是死,死即是生,怎麼就說救不得了呢?”
曹寶冷冷一笑,譏諷道,“好,貧道倒要看看,你怎麼救。”
於尚書同樣冷冷一笑,看了看棋盤,落下了棋子。
這一落不要緊,棋盤上的形勢瞬間崩潰,他把自己的十幾枚棋子,全部送給了曹寶。
曹寶笑了,笑的很不屑,譏諷道,“這就是你的高招?”
於尚書點了點頭。
“哈哈哈……”,曹寶縱聲狂笑,一指棋盤,“這還用下麼?”
於尚書很淡定,“用。”
“用?”,曹寶冷笑,“你看看這棋盤上,你大勢已去,已經輸了,讓我如何落子?”
“你隨便怎麼落。”
“勝負已分,我無需畫蛇添足,多此一舉!”
於尚書嘴角一笑,眼中透出了攝人的紅光,緩緩道,“你若不落,我便滅了你,讓你魂飛魄散……”
曹寶心裡一冷,“你……”
“當年你是有法術的道士,而我是個將死之人”,於尚書盯著他,“但如今,你不過是個孤魂野鬼,而我,是鬼財神,是厲鬼……要是打起來,我一隻手就可以捏死你,你打不過我,你就得跟我下棋,在這殘局上,重新下一局……”
曹寶陰沉著臉,看了看棋盤。
“我知道,你喜歡賭”,於尚書譏諷道,“那我就和你賭,若你贏了,你可以繼續藏在我於家的陰宅內,我絕不為難你;若你輸了,那我就把你撕碎,讓你永不超生。”
曹寶看他一眼,冷冷一笑,“若我贏了,你要做我的奴僕,為我效力!”
於尚書皺眉,“你已經死了,我為你效什麼力?”
“我是死了,但我現在又活了”,曹寶看看陳太極的肉身,自信的一笑,說道,“我以生葬之法,將自己活埋,同時以密咒保住了元神,五百多年來,藏在肉身內,吸收地氣,滋養陰元,已經修成了煞體。只要我在這個年輕人的肉身中待上三十六個時辰,我就能借體重生,重新活過來。你如果輸了,那你就是我的奴僕,你要保護我,直到我活過來,然後,你就像以前給你的子孫們效力一樣,給我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