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白雄起微笑不語,等著他的回答。
趙忠恕結婚自然是冠蓋雲集的,白雄起哪有不答應的道理:“這個自然的;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理應是互相幫忙的。不過我覺得你們做媒人才是名至實歸,我們去了有點受之有愧。”
白紹儀把玩著那個盒子:“這有什麼,大哥說的對;我們以後是一家人了;選媒人是個講究的事情;按著大哥和嫂子聲望地位;給老趙做媒那是錦上添花,我和清秋就給他們做儐相吧。”一聲脆響,白紹儀手上的盒子不怎麼的就開啟了,裡面金光一閃,深藍色的絲絨內襯上放著一對鋼筆。白雄起看去笑著說:“這對鋼筆也是價值不菲,我記得在北平的時候,一次那個歐洲國家的大使遞交國書,後來大總統設宴,大使送的禮物便是這樣類似的一對筆。那個大使說全世界只有十幾對是什麼限量版的。你的這對筆拿出去,怕是立刻能在上海的市場上翻個十倍呢。”
“我這次出國可是不像以前是旅遊去了,哪有心情淘換這些零七八碎的東西?是汪院長的禮物,我要是知道是這個就退回去了,無功不受祿,我不想攙和進他們的事情去。大哥我想提醒你一聲,廣州那幫人是幹不過南京的。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鼾睡,這個典故還是你和我講的。你還是少沾惹的好。”白紹儀拿起來一支筆仔細看看,赫然發現兩支筆全是用過,裡面的墨水還是裝著一半,拿起來就能書寫的。雖然這對筆全中國也找不出來幾對的,可是送人用過的東西,還是叫人裡不舒服。黃金痰盂也是痰盂,更何況還是用過的黃金痰盂呢。
清秋湊過來看看,笑道:“這個真是沒意思,好東西自己留吧,還偏生是用了一半拿出來給人的。打量著別人在他眼裡全是花子麼。你不喜歡別看著生氣了,或者退回去,或者撂在一邊。出去吧,大家一起說話。”
白雄起伸過手來拿起來那對鋼筆看看,他若有所思的擰著眉,想了一會:“清秋你這裡有前幾天的報紙麼?中央日報或者申報都行,你看看頭版上的新聞。”清秋立刻拿出來幾天前報紙:“這上面有什麼?”白紹儀拿過來瞄一眼:“人家新官上任,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你啊,心思再也不能放在這個上。你做律師講的是心細如髮,怎麼這麼馬虎,人家可是對你器重的很呢。你看那對鋼筆不是人家簽署第一道政令的那支筆,他太太衣襟上彆著的可不就是那一隻麼?”白雄起指點的頭版上的一張照片,頗為好奇的看看堂弟:“我現在都有點不敢相信,你是為了什麼得了他的緣分。也不知道今後是福是禍,我覺得若是一直這麼兩雄並立下去,你也不也難怪太顧慮。世界上的事情很難說,現在南京那邊也是觀望的人多。”
白紹儀擰起眉頭,他的臉上露出來鄙夷的神色:“我不是賭徒,也不想兩邊押寶。人家是當朝宰輔,我一個小小的律師,高攀不上,既然如此這樣貴重的禮物我禁不起,還是送回去吧。”白雄起詫異的看看堂弟:“他怎麼得罪你了?你這樣嫌棄他?我記得當初你小時候聽見的汪院長年輕時候的事蹟還一臉的羨慕和敬佩呢。”
那是以前,哎,算了不說了,我心無大志安穩過日子就罷了。老趙一個人在外面呢,把他仍在那裡真是不人道呢,我想老趙肯定是被秀芝的父母奉承的渾身難受了。說著白紹儀站起來拉著清秋和白雄起一起出去了。
見堂弟不想談下去,白雄起也沒在這個問題上執拗,他咬著雪茄煙跟在白紹儀身後踱出來,見著趙忠恕的臉色嘴角露出個笑意,白紹儀說的沒錯,白家客廳裡面的沙發氣派舒服,可是趙忠恕的表情卻像是坐在了釘板上。他黑著臉面無表情的接受著未來老丈人的奉承,宋潤平越是殷勤,趙忠恕的身體卻越來越僵硬,他臉上已經黑的和鍋底一樣了。見著白紹儀出來趙忠恕忽然鬆口氣,對著好友送去個求救的眼神。
白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