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哭一場,訴說她這些年遇到的所有委屈。可是如今這情況,就算親人近在咫尺,也不能相認。
丹菲魂不守舍,也沒注意到含涼殿裡發生了什麼。直到一聲清脆的瓷器碎裂聲,才將她的神招了回來。
韋皇后滿臉怒火,又將一個玉杯砸在地上,吼道:“狗膽獠奴,一派汙言!他真是這麼說的?”
上官婉兒扶著她道:“皇后息怒。大家必然不+無+錯+小說+m。+QulEDu+信那廝的話。您可別氣壞了身子。”
丹菲帶著小宮婢去打掃殘渣,聽韋皇后不住怒罵,“哪裡來的賤狗,竟敢如此汙衊我。這個郎岌是何人,如此狂放大膽?”
上官婉兒道:“不過是定州的一個士紳罷了。”
“區區一個士紳就敢上言,汙衊我同宗中書令意圖謀反?”
“大家怎麼會信這等荒謬之言?”
“那你同大家說,郎岌汙衊妾要謀反。大家若是信他所言,現在就將妾廢了,拘禁起來。若是不信,那就將那個汙衊皇后的獠奴杖斃!”
韋皇后動了真怒,不論上官婉兒如何勸解,都不肯善罷甘休。
丹菲本以為縱使韋皇后鬧到聖人面前,也會被聖人勸住。不料這次聖人也拿韋皇后沒法,竟然真的下旨,將郎岌杖殺。
此事一出,滿朝震驚。御史紛紛上言抗議,可聖上卻一概敷衍了事。聖人治家治國的本事平平,和事的本事卻是一流。他一擺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百官也不能拿他如何。韋后一黨額手相慶,可略有些良知的官員都十分義憤不平。
於韋皇后來說,她覺得自己殺雞儆了猴,出了一口惡氣,十分痛快。春日宴會眾多,韋皇后不是今日去上官昭容的別院,就是明日去安樂公主的新豪宅,日日尋歡作樂。
公孫神愛吸取了教訓,平日都避著安樂公主走。丹菲還是在上官婉兒的遊園會上才又見到了她。
公孫神愛入京月餘,衣裙妝容已經同京都流行同步,單看妝扮舉止,絲毫不像是個在地方長大的女孩。她也知道自己開口會露怯,所以惜字如金,倒越發顯得矜貴神秘,令一群單身漢們趨之若鶩。
見了丹菲,美人倒是嫣然一笑,猶如春風化雨。
“阿段,陪我去院子裡走走呀。”
丹菲遲疑一瞬,慢吞吞走到她身邊。混血美人妝容精緻,衣裙華麗,頓時襯得淡妝素裙女官打扮的丹菲黯淡不已。
丹菲這下倒真有點理解那些貴女嫉妒討厭公孫神愛的心情了。誰都有幾分虛榮好強的性子,被這麼比得毫無招架之地,本能就要反感呀。
“我說真的,並不這麼喜歡來赴宴呢。”公孫神愛道,“昨日鈺郎沐休,帶我去遊曲江池了,那裡可比宴會有意思多了。”
“是麼?”丹菲乾笑了一聲,“你們都玩了什麼?”
“他給我在攤子上買了小玩意兒,我們還投了圈,中了一個布偶小羊。後來他還給我買了糖葫蘆!”公孫神愛滿面紅光,“我耶耶從來不許我亂吃街市上的東西,這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