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他認為這是“異想天開”,穆娟娟把這瓶酥骨散硬塞給他,他雖然藏在身上,卻並不放在心上。
但此際他拿著這個藥瓶,卻是有點為之心動了。
不錯,要是能夠使得齊勒銘消失武功,可以為父親去了強仇,二可以使穆娟娟得回情人。(齊勒銘失了武功,非受她控制不可。她得不到齊勒銘的心,也可以得到他的人。)三可以便齊勒銘再也無力作惡,在這個意義上說,的確可以說得是幫齊漱玉挽救了她的父親的。
何況還有第四個好處,齊勒銘回到穆娟娟的懷抱,說不定他的父親也可以得回繼母了。
但無論好處多大,他總覺得這並不是光明正大的行為。“哼,甚至簡直可以說是卑鄙,我一個堂堂男子漢,怎能幫銀狐搞這種陰謀詭計?”
但他也不忍看見父親失了愛妻的傷痛,不忍看見齊漱玉把生父當作死了的傷痛。
楚勁松已經坐起來了,他看一看還未醒的女兒,又看一看尚在哭泣的齊漱玉,不知不覺流下兩行眼淚。
只有楚天舒才懂得父親的心情,也只有楚天舒才懂得齊漱玉的心情。
楚勁松看著還在哭泣的齊漱玉,不知不覺流下兩行眼淚,他的心情也是和兒子一樣的動盪。
齊勒銘幾乎殺了他,又搶走了他的妻子;但最後卻也是齊勒銘替他推血過宮,挽救了他的性命。
這筆帳真不知應該如何演算法,楚勁松心裡想道。此時他的神智已經恢復清醒,雖然心情還在動盪不安,但對齊勒銘的仇恨已是減了兒分。
對齊勒銘他都覺得“情有可原”,對齊勒銘的女兒更是無須說了。
要不是齊漱玉幾次三番攔阻她的父親,他們父子早已死在齊勒銘掌下。
更難得的是,他曾經要兒子殺齊漱玉,但當他性命垂危之際,齊漱玉如是要她的父親為他推血過宮,這才將他從鬼門關上拉了回來。
“唉,雖然我不願意受她的恩惠,但事實上我已經是受了她的恩惠了。”
他和齊勒銘之間是有著一筆難以算清的糊塗帳,說不上誰欠誰。但對齊勒銘的女兒,則他欠了她的情了。
如果說對齊勒銘他都已經覺得“情有可原”,那麼對齊漱玉,他就只能感到慚愧,要求原諒的只能是他了。
楚天舒看見父親張開嘴唇,似乎是想要說話的模樣,他把耳朵貼到父親的唇邊,凝神細聽。
楚勁松說得很慢,聲音雖然細如蚊叫,但第一個字楚天舒都能聽得清楚。
“你勸一勸這位齊姑娘吧,剛才我誤會了她,我很慚愧。你要幫我報答她的恩情。”
楚天舒走過去對齊漱玉輕輕說道:“漱玉,你的爹爹不是壞人,雖然他做錯許多事,但本性還是善良的。咱們不要像一般人的見識,把他當作魔頭。”
他知道齊漱玉已是傷心到了極點,空泛的勸慰那是無濟於事的,心病還需心藥醫,只有這樣說,才能解開她心中的結。
不錯,齊勒銘搶走了他的繼母,又幾乎殺了他的父親,兩家的仇恨實是難以化解。他也知道父親還是在恨著齊勒銘的,問題只是或多或少而已。但父子心意相通,他相信父親會同意他的見解。
當他說到齊勒銘不是壞人時,曾注意偷窺父親的臉色,見父親閉上眼睛,狀若沉思的模樣,但臉色則並無不悅。他放下心上的石頭,後面的話就說得更加流暢了。
這番話果然有效,齊漱玉止了哭泣,抬起頭來看他了。她沒說話,但目光已是露出一線希望,不過也還是有顯露信心不足的惶惑神情。
“你是令尊最愛的人,只要你拉他一把,相信你可以把他從歧路上拉回來。”楚天舒繼續說道。
齊漱玉的眼睛更明亮了,她顫聲問道:“你真的有這信心?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