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丘淵沒有搭話,衝龍丘純鈞指了指門口,便掀開那鮫紗簾往船尾通風處走去。
龍丘淵最近心情不錯,因為最近終於將老是哭哭啼啼的表哥給送回了柳州。
龍丘淵是不好叫龍丘純鈞派人將他給送回去的。她本來也能讓鑄劍山莊在龍城的勢力將他給送回,卻不想城中某位大戶突然出了急單,如此便也派不了人將他送回去。
好在就在前幾日,楚烈鴻的屬下突然來了龍城。
雖說是一群凶神惡煞之徒,但也被某個更凶神惡煞的人給馴化好了。所以龍丘淵放心的從龍城的勢力中撥出了十幾人,跟著他的人,一起將表哥給送回了柳州。
噢,她讓那麼多人送他,倒不是擔心他的安危,畢竟走的是官道,又有現役的山賊護送。。。她主要是怕他自己又給跑了回來。
身後傳來了帶嬌的埋怨和撒嬌,龍丘淵置而不問,很快就走到了船尾處,呼,她倒是真想安安心心的看看鑄譜,練練劍,可惜。。。。龍丘純鈞總是不給她這個機會。
船尾的位置已經站著一個女人了,那個女人面色蒼白的倚在欄杆處,見她到來便轉過了臉友好的笑笑。那是一張美貌的幾乎讓人辨別不出性別的臉,笑起來更是美豔不可方物。
龍丘淵面無表情的走了過去,挑了一個離她稍微遠的地方站著,對她那相當於示好的微笑並不作反應。
龍丘淵還在思索,她到底是要讓自己來見誰,竟會領她來這種煙花之地。
龍丘淵下意識忽略了某幾個選項,畢竟和當朝皇上一起逛窯子,想想還不如直接從這船上跳下去來得好。
龍丘淵對著那碧波盪漾的湖水發著呆,一隻手突然伸到了她的面前。那隻手上躺著一個攤開的油紙包,放著幾顆烏梅。
美貌的女人笑得極為的友好,充滿了一種不加掩飾的溫柔善意:“吃嗎?”
“不。”龍丘淵搖頭拒絕,她並不喜歡吃零嘴。
“吃一顆會好一點的。”女人仍舊沒有收回手,極為堅持的說道。
“我不暈船。”龍丘淵仍舊面無表情的說道。
女人有些不好意思的收回了手:“啊,我見閣下也。。。還以為同在下一樣。”
龍丘淵沒有答話,她不是那種會和陌生人熟絡的聊天的性格。
“姑娘是來這裡做什麼的。。。唔,抱歉,來這裡自然是。。。”女人有些不好意思的說著,臉上有些紅。
聽到這句話,龍丘淵突然意識到,要是楚烈鴻知道她來逛窯子,她可能是。。。解釋不清楚了。
畢竟誰都會理所當然的以為置於這煙花之地便是要尋歡作樂。
龍丘淵將手撐在欄杆上,遙望著河岸,心情突然就有一些憂鬱。
捱得過表哥的苦大仇深,還是挨不過自作自受的愚蠢。
龍丘淵想,龍丘純鈞一會兒要是告訴她,她只是在作弄她,或是想帶她多去玩樂一些,龍丘淵絕對和她翻臉。
那極為曖昧的聲響突然在耳邊響起,透著一股十足的情慾味道。
龍丘淵和身旁的女人有些詫異的回過頭,卻發覺她們身處的位置實在是尷尬。畫舫樓一共有兩層,畫舫的二樓自是留給恩客們尋歡作樂的所在,而二樓某個房間的窗子正對著的地方就是船尾。
那窗子是關著的,那模糊的影子卻貼著那扇窗子搖晃,關起了窗,卻關不住那窗中的春色喏喏,極樂的聲響就這麼一聲一聲的傳到他們的耳邊。
那漂亮的女人幾乎是突然便將頭轉了回去,耳根通紅的垂著頭,手指緊緊的握住了欄杆。
龍丘淵臉上依然沒有什麼表情,將手撐在欄杆上,繼續遙望河岸憂鬱,對那靡靡之音恍若未聞。
她總有一種等回府就有一柄九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