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南走,一路正南,顏贏騎馬,若若被穩穩的護在懷中,春寒料峭,卻沾不到一分一毫。
你知道勾欄院是做什麼的嗎
十五日後,一行人到了暮雲城。
三十里外,便是天河,一條貫穿了燕國的龍脈之河,也是顏贏即位後治理的重點。
他來此,是要親自瞧瞧,多年來奏摺上描繪的豐功偉績究竟辦成了什麼樣子。
不親自看,不足以為信。
溫若若換了男裝,錦緞如雪,一根淡藍色的書生巾把如雲蓬鬆的秀髮束成瀟灑的髮髻,搖身一變,成了翩翩佳公子。
顏贏拍拍她的腦袋,無可奈何道,“一定要穿成這個樣子嗎?女子打扮也沒關係,最多在臉上遮一塊麵巾,也就不會有人多瞧了。”
跟著九曜出任務的侍衛一色人高馬大,渾身上下散發了不善的氣息,尋常百姓人家見了根本就不敢靠近,更別提盯著女眷戲亂瞄了。
一不小心那是要惹火沾身的。
若若唇角笑容緩緩一蕩,手中摺扇刷的開啟,裝模作樣扇了扇,“燕隱兄此言差矣,小弟雖容貌俊秀了些,卻是不折不扣的男兒身,怎可塗脂抹粉的扮那女嬌娘去譁眾取寵,此事休要再提。”
她刻意走著四平八穩的外八字,倒還真有幾分纖細書生的架勢。
算了,既然想玩,就由了她去,只是路上不能親熱的牽著她的手有些遺憾。
“吃喝玩樂,小若若想去先試哪一樣?”既然出來的目的就是玩,顏贏也不急著先去河邊看一看,反正天河和沿河修建的溝渠都在那裡,一朝一夕也不會長腳跑掉。
若若想了想,湊到顏贏身旁笑的詭異,“勾欄院如何?”
勾欄院?男人的天堂女人的禁地,小妮子居然想去那種地方?顏贏沉下臉來,“若若,你知道勾欄院是做什麼的嗎?”不會是以為那裡賣的是牛馬豬羊吧。
她當然知道,可不敢說出來,顏贏眼睛在往外冒火呢。
真是保守,看看又有什麼打緊。
算了,不去就不去,換個地方,“賭場?”
肥羊上門
好吧,比起勾欄院來,賭場倒是還能接受。
只不過,他的小若若就不能想些正常點的地方,比如去寺廟進香,亦或是逛逛集市之類。
“可以去嗎?那我們什麼時候出發?”溫若若立即興奮起來,雙手抱住顏贏的腰,仰著身子左搖右晃。
他立即回攬住她,免得不小心會跌倒。
場面立即變成了兩個風格不同的飄逸美男互擁著脈脈含情狀,在門口守著的九曜尷尬轉過身,臉上莫名的燒。
太曖昧了,明明看起來是兩個男人呢。
但願主子們一會出去可別親熱如斯,否則不知多少人要誤會。
。。。。。
吉祥賭坊,暮雲城以及周邊八城三十六縣內最大的賭徒集中地,主人是個絕色女子,名字就叫吉祥。
慕名而來求見的人非常多,可惜能見著的人寥寥無幾。
賭坊,規矩自然與賭有關,七十二位掌房各司其職,只有憑藉賭術一一贏過去,到最後才能見著大掌櫃的吉祥小姐。
說來簡單,做起來嘛,難如登天。
吉祥賭坊開業五年多,吉祥小姐臉上的黑色面紗也無人能揭去,可見她手下著實招攬了一批賭術高超之輩,保得這賭坊滴水不漏,屹立不倒。
漸漸的,這兒就成了暮雲城的一道特殊景觀,遠道慕名而來的挑戰者絡繹不絕,客商路過,也總愛來玩上幾把,整條街都瀰漫在喧囂吵嚷的氣氛之中。
顏贏一襲黑袍,面色如水,若若仍是書生打扮,跟在身旁。
九曜帶了幾個人遠遠墜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