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拂曉對她淡淡的點點頭,就淡定從容的從她身邊走了進去。
雲拂曉不知道的是,在背後黃菊一直用不可置信和驚訝的目光盯著她,這個淡定從容寧靜的大小姐是以前那個唯唯諾諾膽小木訥的大小姐嗎?
老太太的正房大廳一進去就是一面圓形酸枝木屏風,屏風是用酸枝木為框,上面雕刻著祥雲紋,而用雪緞做的屏風則繡著丹鳳朝陽的圖案,那鳳凰繡的栩栩如生,彷彿要從屏風上飛出來一般。
而屏風的背面則是一副花好月圓圖,雲拂曉只掃了一眼就為這精湛的雙面繡讚歎,就她從側面看來,還能看出一些凹凸紋,好像不是一般的繡品,難道這就是聞名已久的凸紋繡?這樣獨特的繡品要是放在現代不知道要賣到什麼天價,而現在只是當做擺設,可惜了。
大廳兩邊是一溜的圈椅,其中用高腳案几隔開,正中則是一張超長的三屏羅漢床,上頭用四腳矮長几隔開,雲侯爺和老太太分坐兩旁,二小姐雲惜柔則坐在老太太跟前的矮墩子上,討好的笑著不知道再跟老太太嘀咕什麼,把老太太逗得眉開眼笑。
雲侯爺的下首第一張圈椅上端坐著打扮的雍容華貴的二夫人,她正一眼不眨的望著從外面姿態優雅走來的雲拂曉。
她今天給她的感覺怎麼很不一樣?
不但是她,就連雲侯爺也微微驚訝的望著眼前這名容光煥發,盡顯鍾靈毓秀的少女,這真的是他平常少言寡語又木訥膽小的大女兒嗎?
只見雲拂曉身上穿著一件天水碧的寬袖衫,外罩米蘭黃對襟繡蘭花半臂褙子,下穿寶石綠的百褶裙,顯得清新高雅又不失大家風範,她嫋嫋婷婷的走著,一步一生蓮,配上她臉上那優雅寧靜的微笑,那份雲淡風輕,那份高雅氣質,讓人錯不開眼。
“拂曉拜見祖母,父親,二孃。”在離他們只有三米的地方,雲拂曉從容的站定,盈盈福身下拜行禮。
也許是這具身子的本能,也或許她看的古書電視較多,她一點也不覺得身為現代人的她,行這個禮有什麼不自在的,一切都那麼自然和得體,讓人挑不出一點錯處和不對的地方。
二夫人精明的眸子閃過一抹疑惑,以她所知道的雲拂曉是一個神情不管什麼時候都是怯生生的,不管什麼時候都是低著頭,像一個小媳婦般上不得檯面,那副比入定的僧人更木訥的模樣,真真的是一個用錐子扎也不會喊疼的木頭人,並且見到人總是低著頭縮到人群后面,你可以無視她的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自信了?
就像現在,在雲惜柔故意拉住老太太把老太太的注意力吸引到她那裡,而無視雲拂曉的時候,她依然淡定從容高雅的站著,而不像以前一樣縮到一旁低著頭不敢和別人對視。
對了,是氣質,她變得是氣質,這樣泰山崩於眼前眼也不眨的氣度是別人無法擁有的。
“起來吧,你的額頭怎麼了?”雲侯爺放下手中的茶盞,身子微微前傾關切的問道,而他的問話也讓老太太轉回頭瞟了雲拂曉一眼,當她看到雲拂曉額頭上的紗布的時候手一抖,差點把茶水潑出來。
慘了,本身腦子已經不好使,只餘下一份好面容,要是破相了怎麼辦?十天後就是殿選了,這該怎麼辦?
這邊老太太還在為雲拂曉的破相擔憂不已,那邊雲拂曉已經再次福身行禮回答。
“回稟父親,只是我坐的馬車受驚了,因為沒有車伕控制,我一時不察撞在窗稜上,現在沒有什麼大礙了。二孃這次也受驚不小,我回來的時候二孃還在原地指揮護衛四處尋找女兒呢。”
雲拂曉故意把原地說的比較重,雙手在胸口握緊一副餘悸未消驚魂未定怕怕的模樣。
而她的話也讓雲侯爺的臉色驟地一沉,他冷冷的瞟了一眼二夫人,二夫人這是什麼意思?拂曉的馬受驚了她不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