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嘉佑二年正月初三下午,張茂則率領一隊禁軍抵達寧陵縣,把知縣老爺嚇得半死。被告知此事與他無關,對這事不能問也不能說,就讓他回衙門去。
張茂則一進門,便向趙立慶下跪,“老奴叩見殿下。”
“你這是作甚?快起來。”趙立慶趕忙將他拉起,一旁的吳秀娥滿臉驚駭。
“殿下,老奴是來接您回京的,陛下還等著您呢。”
趙立慶雖有心理準備,卻仍感到震驚。歷史上那皇帝老子沒兒子啊!下任皇帝是他的養子。“什麼陛下、殿下的,你給我說清楚。”
“殿下,那天老奴從您這兒拿走的半塊玉佩,正是當年楊淑儀帶出宮的,另半塊一直在陛下手中。再說您這長相,與陛下年輕時簡直一模一樣,老奴跟隨陛下數十年,絕不會看錯。”張茂則說得斬釘截鐵,就憑這長相、年紀和那半塊玉佩,定然不會有錯。
“你確定不會有錯?可別認錯人了。”
“殿下,絕不會有錯的。當年楊淑儀離宮之時,已懷有身孕兩個多月,內廷是有記錄的。”
“娥姐,先給這位老人家上杯茶,娥姐,娥姐。”趙立慶見她在發呆,連喊了好幾聲。
吳秀娥這才回過神來,匆忙跑去泡茶。立慶竟然是皇帝的兒子,這太讓她驚訝了,不,簡直是驚濤駭浪……
“我不想去京城,在這裡挺好的。”趙立慶確實覺得在此處生活得頗為自在,去了京城還不知會是何種情形。
張茂則急了,“殿下,您怎能不回去呢?陛下可就您這一個兒子啊。”
吳秀娥端了兩杯茶過來,先將一杯放在張茂則身旁,又走到趙立慶身邊放下一杯,“立慶,姐覺得你應該去,哪有人不認自己父親的。”
張茂則趕忙接話,“這位小娘子所言極是,殿下,您先跟老奴去見一見陛下,以後再回來。”
去了還能回得來才怪,趙立慶心中暗自嘀咕,接著說道:“那好吧,去見一面再回來,娥姐,去收拾一下。”
“立慶,姐就不去了,在這兒幫你照看著這個家。”吳秀娥覺得不能去拖累他。
“娥姐不去那我也不去。”
張茂則連忙說道:“小娘子,您是殿下身邊之人,陛下不會虧待您的,還是一同去吧,陛下還等著呢。”
吳秀娥無奈,只得去收拾東西。
次日,趙立慶和吳秀娥在一隊禁軍的護衛下,浩浩蕩蕩地出了寧陵縣城,朝著汴京進發,第三天中午便抵達汴京。二人先被帶至離皇宮不遠的一個院子,稍作安頓,留下幾十個禁軍守護院子,張茂則便領著趙立慶進宮。
福寧殿內,趙禎望著眼前的青年,彷彿看到了年輕時的自己,激動得不能自已,一把抱住趙立慶,淚如雨下,“朕的兒子啊!總算見到你了。”
趙立慶不知該如何言語,只得任由他抱著。
趙禎心情平復之後,“茂則,去把包拯、歐陽修、富弼、韓琦和文彥博請來。”
“是,官家。”
“朕聽聞他人皆稱你為‘立慶’,那父皇往後也如此稱呼你,立慶,你先坐下。”趙禎將趙立慶按在一把凳子上。
“您是我父親,又是大宋的皇帝,那我母親怎會流落宮外,還早早過世,我都記不清她的模樣了。”趙立慶不想拐彎抹角,直接切入主題。
坐在一旁的趙禎滿臉憂傷。“立慶,是朕對不起你們母子。當年你母親或許是剛有身孕,心情不佳,與朕賭氣,也不知她是如何從這戒備森嚴的宮中出去的。她給朕留了封信,這些年朕看了數百遍。”
原來是產前抑鬱啊!
“如今已見過了,我想回寧陵。”趙立慶站起身來欲走。
趙禎立即將他按回凳子上,站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