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豐二年的秋收已然落幕,此乃土地改革後的首次秋收。老天爺頗為眷顧,放眼整個大宋,除了少數地區收成平平外,大部分割槽域皆獲大豐收。
鑑於官府的全力推廣,棉花產量陡增,“四海貿易” 已難以消化如此龐大數量的棉花。
大宋朝廷因勢出臺政策,激勵民間建立棉布織造坊,且由 “大宋銀行” 提供低息貸款。那些失去土地掌控權的地主士紳對此興致寥寥,他們更傾心於織造絲綢,畢竟絲綢利潤豐厚。
棉布方面,因 “四海貿易” 這些年已將價格固定,利潤微薄,故而鮮有人願意涉足織造棉布。
不過,在低息貸款的誘惑之下,仍有部分絲綢織造坊開始生產一些棉布。
“四海貿易” 於錦州設立了一家織造坊,將昔日為遼國皇家織錦的工匠們組織起來織造棉布,所生產出的棉布,是趙立慶用來對付草原部落的又一秘密武器。
今年的豐收令種田百姓歡天喜地,少了給地主的租子,這些收成已能使多數百姓家中有餘糧。
然而,另一場危機卻悄然降臨在百姓頭上。
那些地主士紳們,個個如同飢餓的豺狼嗅到了血腥,紛紛翻出百姓往年的欠條,氣勢洶洶開始催債。
此乃歷史遺留問題,往昔百姓身為地主的佃戶,每逢收成欠佳的年份,總得向地主借糧度日,而利息又奇高,致使債務怎麼也還不清。
往昔地主士紳鑑於還需百姓為自己種田,催債便不會過於緊迫,如今關係生變,他們一瞧見百姓家中有了餘糧,自然死命催債。
百姓以往給地主當佃戶時,近乎八九成都欠著地主的債,各地因這些債務頻發糾紛。
淮南省濠州鳳陽一個偏僻的小村莊,秋風瑟瑟地吹過,枯黃的樹葉打著旋兒飄落。
徐老漢正愁眉苦臉地坐在自家破舊的院子中,這些日子原先的地主王老爺正在村子裡催債,他心中盤算著要先還多少糧食給王老爺。
突然,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傳來,李老漢抬頭望去,只見王老爺帶著幾個如狼似虎的家丁氣勢洶洶地朝他家走來。
這位王老爺名叫王富貴,他的家族在這片土地上已經盤踞了好幾代,祖父曾是朝廷裡的一個小官員,靠著一些手段積累了不菲的財富,回鄉後便購置了大量的土地,成為了當地有名的大地主。
王富貴從小在錦衣玉食中長大,過著驕奢淫逸的生活,繼承了家族的產業後,更是變本加厲地壓榨農民,
他在縣城裡也有著不少關係,與一些官員暗中勾結,為自己謀取更多的利益。
土地改革讓他覺得自己損失慘重,又不敢跟朝廷對抗,心裡一直憋著一股火。
看到百姓們今年豐收有了餘糧後,便迫不及待地帶著家丁去追討債務,絲毫不顧百姓們的死活,只想著把百姓手中那點餘糧也搜刮到自己手中。
王富貴穿著一身華麗的絲綢長袍,手中揮舞著幾張欠條,臉上帶著一絲猙獰的冷笑。
“徐老頭,你欠我的債該還了吧!”王富貴站在院子中間,高聲叫嚷著。
徐老漢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滿臉苦澀地說道:“老爺,我實在是還不起啊,今年雖然豐收了些,可家裡還有老小要養活,先還一些,您看行嗎?”
王富貴卻根本不聽他的解釋,不耐煩地一揮手:“哼,少跟我來這套,今天你必須把債全還上,不然就用你女兒來抵債”
李老漢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哀求道:“老爺,我把家裡的糧食都給您,不能用我女兒抵債啊!”
王富貴卻不為所動,一腳踢開李老漢,惡狠狠地說:“今天你要是還不了債,你女兒就要跟我走。”
他早就看上徐老漢的女兒,這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