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於地上的曹勝,面容平靜如水,彷彿眼前的這一切都與他毫無瓜葛。
趙立慶蹲下身子,緊盯著他,質問道:“你難道不想說點什麼嗎?”
“太子殿下,不過是死了幾個女人罷了,您何必如此大動干戈,鬧得太大,我姑母那邊怕是不好交代!”曹勝毫不畏懼地直視趙立慶,毫無退縮之意。
“呵呵……不好交代?你死到臨頭,竟還這般張狂,簡直畜生不如!”趙立慶怒不可遏,站起身來,狠狠一腳將他踹倒在地。
此時,劉義達帶著一位年輕女子走了過來,“殿下,這便是他們今日捉來的,曹勝正要行不軌之事,被我們及時救下。”
女子頭髮凌亂不堪,神情中仍帶著驚恐,顯然方才受到了極大的驚嚇。她趕忙跪下磕頭,“奴家叩見太子殿下。”
“不必多禮,起來說話,他們是如何將你捉來此處的?”趙立慶伸手將她扶起。
女子臉上泛起一抹紅暈,羞澀地說道:“小女子去給爹爹送飯,回家途中路過一條小衚衕,突然有人從背後用手捂住我的口鼻,沒過一會兒我便昏死過去。醒來時,就已在這兒,而他正要對我行不軌之事,幸得幾位壯士破門而入,將我救下。這個人,我前些日子在街上曾遇見過。”說著,她用手指向了曹勝。
“爺能瞧上你,那是你的福氣。”已起身坐在地上的曹勝,目露兇光,惡狠狠地說著。
趙立慶轉身又是一腳,直接踹到他臉上,“哼!你這惡徒,犯下如此滔天罪行,竟還敢如此囂張。”
朱進押著周德信歸來,趙立慶接過一個本子翻閱起來,內容可謂觸目驚心。上面記錄得極為詳盡,從嘉佑四年五月起,在何處綁的人,是哪家的女子,年歲幾何,多少天后身亡,埋在後院花園的什麼位置,總計二十七個女子,全部記錄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趙立慶將記錄本遞給朱進,吩咐道:“抄一份。”轉身又朝著剛坐起來的曹勝連踹數腳,“你這畜生,年紀最大的三十有餘,最小的才十三歲,如此喪盡天良之事,你怎能做得出來!”
過了一會兒,開封知府傅求帶著一群人匆匆趕來。這位將近六十歲的老者,大半夜被驚動,著實不易。他躬身行禮,“臣見過太子殿下。”
“傅知府,今夜人贓俱獲,你瞧瞧他們自己所記錄的這個本子。”趙立慶從朱進手中拿過記錄本,遞給傅求。
“是,殿下。”傅求雙手接過記錄本翻閱,臉色愈發陰沉。
“傅知府,護衛營在此配合你,我先回去。”趙立慶又狠狠踹了曹勝幾腳,而後轉身離去。
“臣恭送太子殿下。”傅求躬身行禮。
曹勝的父親曹復乃是皇后的親兄長,平日裡向來無人敢對他這般,今日卻被連踹十幾腳,一時怒火中燒,怒吼道:“你們究竟想怎樣?”
趙立慶聽到後並未理會,徑直走了。傅知府走到他跟前,說道:“曹公子,你還是消停些吧,此番誰也救不了你。”心中暗自思忖:落在這位太子手中,且證據確鑿,你必死無疑。
次日清晨,趙立慶剛起床洗漱完畢。
朱進便前來彙報,“殿下,那些埋在花園中的受害人皆已挖出,有些已成白骨,有些身上的傷痕仍清晰可見,實在是慘不忍睹。曹勝、周德信以及那些打手皆已被關在開封府大牢,護衛營留了一個連在那邊。”
“嗯,讓你抄的那份記錄呢?”
朱進掏出一個本子遞上,趙立慶接過來瀏覽了幾眼,“你先去歇息吧,此事還需盯著,還有那個被救出來的女子,務必要保護好,她可是唯一的人證。”
“是,殿下。”朱進躬身行禮。
福寧殿內,趙立慶進宮後便直接趕來。趙禎昨晚未在此處歇息,不知在哪個妃子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