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立慶口口聲聲說要在家待上十幾天足不出戶,這根本不可能。放假無需前往文德殿批閱奏摺,他卻天天出城前往虎衛軍營地,有時甚至夜晚都不回城,家中的女眷們為此滿腹牢騷。
虎衛軍每團三千人,新組建的二十二個團剛剛成立。趙立慶每日上午召集一團授課,下午再召集另一團,耗費了十幾天才給二十二個團全部上完課。
若不是孫大山、劉義達和朱進三人挑走三四千人,恐怕還得多出兩個團來。
假期結束,趙立慶又恢復了每日在文德殿忙碌的日子。
那十幾個縣退地退租的事宜也已上報朝廷,大臣們對此無人發聲。“四海貿易”參與其中,這意味著是太子的意思,且未引發什麼亂子。眼下距離春耕尚有一段時日,暫且擱置日後再議。
趙立慶對此事佯裝不知,依舊我行我素,得空便早早歸家陪伴妻兒,順便再添幾個子嗣。
去年年底之際,西夏派人前往西平府,提出欲派使者前往汴京上表稱臣。趙立慶未准許西夏人直接來汴京,而是讓他們的使者過年後於西平府等候訊息。
嘉佑九年二月初,在西平府,王安石與西夏使者吳士遠正式開啟談判。
府衙大堂內,雙方相對而坐。
吳士遠率先開口說道:“王大人,我方誠心誠意上表稱臣,不知為何要在這西平府商談?”
“西夏人並非未曾稱臣,可照樣兵戎相見,你們前往汴京又有何用?”王安石絲毫不留情面。
“王大人,此次我們確具誠意。”
“哦,當真?先送來五萬匹戰馬,讓我們瞧瞧你們的誠意。”王安石依照趙立慶的指示,一開口便獅子大開口。
這番話險些將吳士遠驚得昏厥過去,他愣了足足半刻鐘才開口:“王大人,您莫不是在開玩笑吧?”
“誰有閒工夫與你說笑,忙得很,就這條件,你們若不情願就別談了,純屬浪費時間。”
吳士遠只覺碰上了土匪,一位大宋的安撫使竟如此蠻橫無理,“王大人,五千匹如何?”
“你當這是在菜市場討價還價呢?反正距離你們西夏王宮不遠,回去商量妥當再來。”王安石說完一甩衣袖,離座而去。
吳士遠呆立原地,許久才緩過神來,只好離開西平府回興慶府稟報。
三省十幾縣的退地退租之事已過去兩個多月,約有七成百姓退租。隨著春耕日益臨近,各地也出現了一些小摩擦,多數是地主老爺們憑藉百姓往年的欠債逼迫他們繼續為自己種地。
“四海貿易”出手相助,處理了這些債務。若是遇到個別地主企圖以高額利息相逼,讓獨立連出面也基本能夠迅速平息。
然而事情總有意外發生。在代州,一位姓白的地主,組織了幾十個打手,於半夜殺害了兩戶百姓全家,還偷襲了十幾名獨立連隊員,致使一死一傷,而後被獨立連反殺,白姓地主和幾十個打手均被誅殺。
朱進收到訊息後趕赴衝突現場,掌控了白姓地主家的大院,派人通知縣衙併火速將這一情況上報汴京。
縣太爺田易吉檢視完兩戶百姓家和獨立連遭襲的現場,正在斟酌如何撰寫奏本向上呈報。
“田大人,看過這三個現場,此事該如何處置?”朱進手下一死一傷,悲憤交加。
田易吉此刻大腦一片混亂,白姓地主先帶人殺了十幾人,如今自己及手下幾十人又被殺,而且是襲擊朝廷的官兵,給他安個造反的罪名都不為過。可他卻極不贊同百姓們退地退租。
“朱連長,此事還是上報吧,如此重大之事非我這知縣能夠做主。”
“那你就帶著你的人回縣衙去,這邊的事你也別再插手。”朱進轉身去探望受傷的隊員。
田易吉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