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三根五色細針,根根絲毫無損地拔回手中。
淳于俊見狀,越發佩服這位新交好友的內力指勁,要比自己高明。薄青仁笑道:“我這飛針手法,雖然無甚高明,但是針身確是百鍊真金所鑄,你看是否破得歐陽鳳自視絕高勾魂紫燕?”
淳于俊就是猜不出如何才能以飛針破燕,聞言正自思索,薄青仁又復笑道:“今晨歐陽鳳勾魂紫燕的威力尚未發揮,便被我無意中合手破去,故而真正妙用,定極厲害。我想下次再逢,歐陽鳳勾魂紫燕一用,我便用飛針貫于飛閾兩翼之間,看它如何再能飛翔變化?”
淳于俊暗想:勾魂紫燕兩翼之間,貫一飛針,果我無法再復飛翔變化。不由撫掌說道:“薄兄此策絕妙……”
話音剛出,薄青仁便攏手笑道:“這種方法只是針對‘勾魂紫燕’而想,尚不知是否有效,何況其它碧目四絕威力變化,我們幾乎毫無所悉,故而六詔之行,去是必去,兇險之多,也是意料得到的。”
三人相偕而行,恰好在五月端陽的前夜,到達都陽山不開谷口。
淳于俊在上有十二小洞的不開谷封谷石壁之前,肅立躬身,微凝真氣,傳聲叫道:“晚輩淳于俊與代替林姑娘的薄青仁兄,及千面空空唐子羽唐老前輩,來踐端陽之約,並求見師長金顏。”
話完不久,則聽得南荒睡尼姑那好夢初回,尚未睡醒的語音自洞中傳出,懶洋洋地答道:“淳于俊與代替林凝碧的薄青仁是明日大會主角,自然可以進來。至於那老偷兒,我也不怕,因為我這‘黃粱小巢’中,除了一枕一榻,及一具打坐蒲團以外,連座佛像皆無,他縱然號稱千面空空,亦難展其技。”
南荒睡尼語音略頓,微停片刻,又復說道:“但我一睡夢迴,睡意未退,尚需略為打盹。你們最好自己進來,會不會走不開谷口的天璇迷徑?”
唐子羽以拳一抱,凝氣傳聲說道:“江湖一別,轉眼間幾近二十年。唐子羽想煞大師奉採,谷口迷徑,既稱‘天璇’,則有通行妙訣。是不是左四右三,進一退五,永朝北頭,即順星繞?”
南荒睡尼夢大師應聲答道:“我倒忘了老偷兒對這些陰陽生克之學,最為擅長,區區天璇迷徑,怎會難得倒你!不過你們到了我這黃粱小築之後,不許吵鬧喧譁,縱有天大的事,也等我把這最舒服的‘回龍覺’睡醒,彼此再商議一切。”
話完,便即寂然無聲,這位名列‘神州四異’,以怪傳世的南荒睡尼又已入了夢境。
唐子羽向淳于俊、薄青仁搖頭一笑,低聲說道:“唐子羽權充老馬,自許識途,我們且進這石壁以上靠右第三小洞。”
淳于俊、薄青仁點頭微笑,隨同唐子羽鑽進沿內,經過不少時間的曲折迂迴,終於走出大璇迷徑,到了世人極少涉足的不開谷內。
谷既不開,景緻幽絕,峭壁插天,凝翠欲滴,飛泉穿石,散白如珠,碧竹蒼松,迎風生韻。
黃粱小築只是三間茅屋,建築在一處絕壁半腰,左臨飛瀑,右倚蒼崖,尚非身懷絕頂輕功,根本無法隨意上下。
但地勢再險,也難不住唐子羽、淳于俊、薄青仁三人,凝氣拔空,凌虛點壁,剎那之間,到了這三間茅屋門口。
茅屋門窗未掩,果如南荒睡尼所云,除了一枕一榻、蒲團以外,幾乎別無陳設。
淳于俊等見這位名震乾坤的夢大師,高枕榻上,好夢方酣。遂誰也不敢驚動,在黃粱小築之前一小片平坡上,眺覽到不開谷中景色。
這時殘陽才墜,夜色本來未深,但一來不開谷兩峰夾立,光線較幽,二來時值初四,新月被刺天峭壁所遮,故而那些遠遠近近的蒼松翠竹,怪石飛泉之間,看去隱約依稀,如籠薄霧。
薄青仁向黃粱小築回頭看了一眼,蹙眉低聲說道:“這位老前輩,幾乎終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