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的人,”璐茜亞喋喋不休地說。“他收集了一大堆經過此地的人的畫像,並且把它們排在雜貨鋪的櫥窗裡,好讓每個人經過時都能欣賞到它們。對了,柴弗裡諾,你畫過聖提雅各了沒?”
被聖提雅各眼中的兇光嚇到的柴弗裡諾顫巍巍地點個頭。“畫過了,小姐。”他告訴她。“當他騎馬進入本村時,我畫下了他。來,我帶你們去看。”
他們走到小雜貨鋪的前面,璐茜亞一看到掛在櫥窗裡的聖提雅各的畫像,便驚喜的尖叫出來。柴弗裡諾的才華是很明顯的。畫像裡的男人簡直就是聖提雅各的翻版。
“哦,柴弗裡諾,你畫得真是太棒了!快瞧,聖提雅各!你對柴弗裡諾的畫有什麼看法?”
若非廣場突然洋溢輕快的音樂,聖提雅各會告訴柴弗裡諾他對他的看法。
璐茜亞旋過身去,看到有一群人在演奏笛子、鼓以及吉他。“哦,真可愛!”她驚呼,她的腳趾伴隨著音樂的節拍點踏著。
“這音樂是為舞會而演奏的。”柴弗裡諾解釋道。“今晚,本村的居民為了慶祝一位村民的新生兒的受洗禮,將舉行一場慶典。”
在聖提雅各有時間搞清楚璐茜亞要做什麼之前,她已經以一個頭一次參加慶典的孩子的瘋狂興奮猛拉他的手。
“聖提雅各!”她嚷道。“我們去——”
“不。”當他了解到她是想跟他跳舞時,他拒絕道。從十五歲以後,他就沒再跳舞,他懷疑自己還記得如何跳舞?而且他無意向這裡的每個人證明他不會跳。
“拜託嘛!聖提雅各,我好愛跳舞,而且我真的很會跳哦。”
“璐茜亞——”
“璐茜亞小姐,”柴弗裡諾搶先說道。“我來陪你跳。”
她拋給那個男人的燦爛笑顏幾乎令聖提雅各為之側目,該死,她從未對他那樣笑!至於柴弗裡諾……這個男人不是極度勇敢、便是極度愚笨。這個色膽包天的白痴,竟敢一再博取璐茜亞的青睞!
聖提雅各握住璐茜亞的手,開始領著她走開。
“聖提雅各,等一下!”她掙脫他的手,嚷道。“搞什麼”
“你——”
“柴弗裡諾邀我跳舞啊!”
“可是——”他的抗議只記到一半便夭折了。他暴跳如雷的看著她跟柴弗裡諾走進其他正在跳舞的人群中,她的袋子在她的身側搖來晃去。
他拒絕看她在別的男人的懷抱裡,於是旋過身去,大步朝一群聚在一塊、傳遞著一瓶他希望是威士忌的酒的男人邁去。當他加入他們時,他們之中的一人把酒瓶遞給他。
他猛灌一口。它不是威士忌,而是火辣辣的龍舌蘭酒。它一路燒了他的食道的感覺實在不賴。他將幾枚銅板扔給那些男人,便握著那瓶酒,獨自踱開。他在一棵老橡樹下找到一處隱密的地點,倚著粗壯的樹幹,再次把酒瓶湊到嘴邊。驀然,他注息到自己並非孤單一人。
一匹驢子被拴在樹幹旁。他望進那頭謙遜的動物大大的棕色眼睛,在裡頭看到同情。
“她跟那個色迷迷的傻瓜跳舞又如何?”他對那匹驢子說。“隨她去!”
他飛快瞟向璐茜亞,當他看到柴弗裡諾帶著她在廣場四處旋轉時,他咬緊牙根。“就算那個色迷迷的混帳會跳舞又怎樣。”他對那匹驢說。
他灌下更多的龍舌蘭酒,希望那些酒能夠使他的感官變遲頓。他再度瞥向璐茜亞,彷佛想測試看看他的感官是否已經變遲鈍了。
她正為柴弗裡諾對她講的話咯咯嬌笑。
“所以他既會跳舞,又機智,”聖提雅各對那匹朝他眨眨眼的驢說。“哼,好呀。我真的替他感到高興,我真的替璐茜亞感到高興。”
當他看到柴弗裡諾停止跳舞,並將某種東西交給璐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