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流出來,雖然帶著濃重的血腥氣,但顧沾知道,那不是人血。
至少,不是完全的人血。
液體的透明度很高,頂多算是一灘紅色的液體……但比之前,顏色也深了許多。
儘管已經知道不可能,但宮本智還是抱著最後的希望,上前檢查了千島惠的遺體,確認她已經死亡。
他站在原地抬起頭來看向顧沾,顧沾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迷茫。
他好像想問“怎麼辦”,卻又知道這句話問出口會顯得很無力,開口之前,便自己阻止了自己。
顧沾轉頭回到客廳,那個黑色的木匣還放在桌上。
彷彿察覺到這一屋子人沮喪的心情一般,外面的敲擊聲更響了。
“砰砰砰……”
“砰砰砰……”
顧沾抓住桌上的盒子,忽然之間,那些聲音都消失了。
連中野麻口都覺得驚訝:“你做了什麼?”
顧沾沒有說話,只是招招手,示意大家都圍過來。
眾人在餐桌旁坐下,顧沾將盒子放到眾人面前,道:“那個東西很想要這盒子裡的東西。”
“什麼東西?”中野麻口還搞不清楚狀況。
顧沾道:“被供奉在這裡的神明……或者說,被封印在這裡的神明。”
“什麼?”
“海諸村一直有一種傳統,從海上撿來神明供奉,這枚鱗片應該也是他們從海上撿來的,但這根本不是什麼神明……或者說,他們以供奉的所有神明都不一樣。”
“但是木盒有封印鱗片的功能,也許海諸村的人不知道,也許是他們故意為之,總之,鱗片被留在這裡,那個東西一直想把鱗片拿回去,但這麼重要的東西流落在外,本身就很奇怪。”
顧沾表情平平,講述著他的猜測。
“我想,祂原本就處於很虛弱的狀態,才會讓人類拿走祂的鱗片,祭祀和人血,是幫助祂恢復力量手段。”
宮本智接著說道:“我知道了……經過數次獻祭之後,祂的力量恢復,就毀滅了海諸村。”
“但祂想要的東西一直沒有到手,便一直守候在這個地方。”顧沾皺眉,道:“但是,委託人是誰?為什麼要讓我們回到這裡,還試圖喚醒祂。”
中野麻口露出絕望的表情,道:“這不是重點吧,重點是我們怎麼離開這個地方,那委託人說我們走不了了……”
顧沾沒有接話。
他不覺得這不重要。
副本中的所有資訊都很重要,他們要湊齊所有要素,才能找到離開的路。
只是目前沒有明確指向,這些線索確實沒什麼用。
至於沒法離開這個村子……顧沾想了想,道:“我們明天出去看看吧,往外圍走一走。”
“行,那就先這樣吧。”宮本智道:“我們現在回去休息?還要分房嗎?”
他們肯定已經被那個邪神盯上了,罐子可以出現在任何人的房間。
中野麻口:“不分了吧,說不定都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在一起,有個什麼意外,還好處理。”
“行。”宮本智這次也沒有反對。
他們索性不回房間,都把行李和被褥搬到客廳來,所有人在客廳打地鋪。
跟大家在一起,讓湯川彩花的情緒穩定不少,她選了個靠牆的位置,旁邊就是顧沾。
顧沾幫助過她,也拒絕過她的求助。
可不知道為什麼,湯川彩花就是覺得他很可靠,在他身邊時,連危險的感覺都會降低幾分。
簡單吃了點東西補充體力,又簡單洗漱過後,眾人便各自開始休息。
顧沾一躺下,就聽到耳旁傳來海潮聲……
他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