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跟媒體、跟記者說清楚。”
面對著辦公室裡明湖文化的一眾高層,馮必成低著頭,聲音不緊不慢。
辭職信就放在齊潔面前的會議桌上。
全場默不作聲,紛紛看著他。
他道:“電影的劇本,是李總給的,實際的執行導演,是韓經理,這部戲其實是他導演的,之所以讓我掛名導演,只是因為李總覺得欠我爸一個人情,所以讓我掛名,給我一個東山再起的機會。所以,不用等他們一步步的揭開蓋子了,我自己去揭開,我坦白的承認一切,承認我的人品有問題,我悔過。”
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然後才道:“這樣一來,不管是誰在背後戳這個事兒,都沒法再把髒水往《大腕》這部電影身上潑了。”
集體的沉默。
過了好大一會子,見周圍沒有聲音,馮必成才緩緩地抬起頭來。
李謙正目光炯炯地看著他。
他抬起頭來,兩人正好目光相對。
足足對視了兩三秒鐘,李謙才轉開了視線。
馮必成心裡有些驚訝:如果沒有記錯,兩人之間自從那天晚上之後,這是第一次出現的眼神交流。
呃,準確的說,是他與自己的第一次正面對視。
其實沒有什麼交流。
因為李謙面無表情。
這件事,說到底其實是李謙和馮必成之間的事情,其他人就算來了,也充其量就是建言獻策,而沒有什麼真正的發言權。
但是,宣傳部和發行部那邊預備好的一些準備和應對方案,全然不如馮必成主動提出的自我毀滅方案,更具說服力。
至於金漢、鄒文槐,這個時候都保持沉默。
韓順章在外帶隊跑宣傳,自然回不來。
齊潔或許是唯一一個夠資格在這件事情上說得上話的,事實上她也是唯一一個夠資格讓李謙改變主意的人。
但這個時候,她似乎也有些驚訝,除了看向馮必成,就是一次又一次地低頭看向自己面前的那封手寫辭職信。
…………
上午十點半,《大漠孤煙》的首映典禮上,電影剛剛放映到一半。
杜維運扭頭往後面瞟了一眼,見大家都看得全神貫注,笑了笑,然後悄悄地貓著腰起身,來到洗手間,上個廁所之後洗把手,擦乾淨了,拿出煙來點上一根這似乎是很多導演的一個習慣,當別人在全神貫注地欣賞自己為之忙碌了一年、甚至兩年的作品的時候,他們都更願意躲出去,抽一根菸,等時間到了,再回去接受大家的膜拜、祝賀,接受屬於自己的榮光。
他這邊煙剛點上沒多大會兒,宗成澤也溜了出來。
也不去上廁所,他就過來,從杜維運手裡接過煙和打火機,笑眯眯地點上,抽一口,道:“看觀眾區的反應,都挺投入,片子真好!”
杜維運微微一笑。
好聽話誰都愛聽,誰聽了都高興。
頓了頓,杜維運問:“那個事兒怎麼樣了?”
宗成澤瞧了瞧附近沒人,笑道:“放心吧,昨天下午就已經讓人去安排了,先抓住馮必成不跟著做宣傳的事兒炒一下,看他們給什麼反應,到時候再具體情況具體決定,總之,最後肯定要把大頭給丟擲來!馮必成死定了!”
頓了頓,他又笑著補上一句,“別管在哪兒,道德這個東西說殺起人來,殺人不見血,還死的徹底!沒有回頭路!”
杜維運緩緩點頭,然後,不由得嘆了口氣。
然後,他道:“看情況吧,我還是不太同意這麼弄!太下作了!”
這個“下作”的評價,讓宗成澤的臉色頓時就為之一僵透過把馮必成狼心狗肺、忘恩負義這件事兒揭出來,讓他這個電影導演臭大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