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
“這人滿腦子聖賢書,滿腦子忠君愛國……”
“你錯了,樓二爺。”孫玉打斷他的話:“當上他中了秀才之後,所以未能參加鄉試,是因為府學的權貴子弟硬把他擠出送考名冊,即使名額不滿,也沒有他的份,所以他才含恨放棄學業的。以他的才華,中舉人中進士,可以說易如反掌,至今他仍然對昔年冊中除名的事憤憤不平,耿耿於心。這種人,才是我輩最易爭取的物件。他的底細,我們調查得一清二楚,放心吧!二爺。”
“這……好嗎,我試試看。”
“派人去請,越快越好。”
“可是,孫兄,你考慮過後果嗎?”
“你怕他告密?”
“不錯。”
“千手韋陀的下場,他一定心裡有數。”孫玉泰然地說,但其中含義卻不泰然,足以讓心中有鬼的人發抖,讓心懷異志的人打消異念。
“他的訊息是很靈通的,他有不少朋友。”劍無情訕訕地說:“希望他還不至於靈通得知道我設鴻門宴。”
“不會的,二爺。”孫玉安撫他:“他不會料想到我們進行得這麼快這麼大膽。有些人喜歡用常情來衡量事物,他就是這種人。”
“好,我這就派人去請。”
傍晚時分,乾坤手偕同舒雲在永靖坊走了一圈,先看看樓家的四周形勢。如果用黑道的切口來說,那就是所謂踩盤子,或者稱深道。
利用傍晚走動,可以避免暴露行藏。這一帶的人家雖然大多數設有門燈,但光度有限,誰也懶得注意匆匆而過的人。
樓家的大院門關得緊緊地,兩盞門燈發出朦朧的幽光,看不到裡面的動靜。
兩人從一條橫街穿出,往回走。
“看清了嗎?”乾坤手低聲問:“宅後是一條小巷,是防火巷,夜間不會有人行走。”
“我打算從前面進去。”舒雲說:“南房是僕人的居所,地方雜,進出反而容易,從宅後進出容易被暗哨發現,走不得。”
“呵呵!你做過賊?”
“齊叔,大概你做過。”舒雲大笑:“至少,我是個富家子弟,不是做賊的材料。哈!似乎樓家沒有任何動靜,樓二爺剛從城外搬回來,至少也該有人忙碌呀!”
“怪就怪在這裡。”乾坤手說:“表面平靜,內部一定蘊藏著某些古怪,所以等會兒進去時不能大意,可不要偷雞不著蝕把米……唔!不要轉頭。”
“有所發現?”
“街東首來了三個人。”
“對,前面那人穿一身白。”
“白衣秀士諸葛長虹。”
“三傑的老三?”
“對,我認識他,他不認識我。晤!好像是往樓家走的。”
“他們是朋友。”
“如果他們聚會,我們恐怕看不到什麼異動了。”乾坤手洩氣地說。
“要打賭嗎?”
“賭什麼?”
“賭我們不會白來。”
“你的意思是……”
“我們會在他們酒酣耳熱中,知道一些飛龍秘隊的風聲。他們人多,地頭蛇的訊息來源通常相當可靠,比我們靈通百倍。”
“有道理,小子,趕快回去準備。”
酒席設在東院的客廳。
主人當然是劍無情樓二爺,主陪是樓二爺的堂弟樓濟陽。兩位陪客分坐左右,是孫玉和吳七姑。
主客只有一個人:白秀秀士諸葛長虹。所帶來的兩位長隨,留在別間由樓家的兩位僕人招待。
廳中燈火輝煌,五盞燈籠之外,還有壁燈和檯燈,其實用不著這許多燈。
事前已經引見過了,白秀秀士對孫玉的印象相當不錯,對明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