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您跟他去王宮①。”——
①這座宮殿當時為紅農主教官邸,後來黎塞留將之獻給路易十三,才改稱王宮。
“你怎樣回答他的?”
“我說事情不可能,因為您不在家,正如他所看見的。”
“那麼,他說什麼?”
“請您今天務必去他那裡一趟,然後低聲補充說:‘告訴你主人,紅衣主教閣下對他非常有好感,他的前程可能就取決於這次會面。’”
“紅衣主教的這個圈套可不大高明。”年輕人說道。
“我也看出是圈套,所以我回答說,您回來的時候一定會感到遺憾。
“卡弗瓦先生問我:‘他去哪兒啦?’
‘“去香檳的特魯瓦了。’我答道。
‘“什麼時候去的?’
‘“昨天晚上。’”
“普朗歇,我的朋友,”達達尼昂打斷跟班的話說道,“你真是難得的人才。”
“您想必明白,先生,我想過,如果您想去看卡弗瓦先生,那總還來得及更正我說的話的,您就說您並沒有走;那麼,這樣一來就是我說了假話,反正我不是紳士,說假話無所謂。”
“放心吧,普朗歇,你的誠實名聲是保得住的,一刻鐘之後咱們就動身。”
“這正是我打算建議先生的。那麼,我們去哪兒呢,而又不過分引起人家注意?”
“這還消問!我們要去的地方,當然與您說我去的地方完全相反。再說,難道你不急於瞭解格里默、穆斯克東和巴讚的情況,就像我急於瞭解阿託斯、波託斯和阿拉米斯的情況一樣?”
“怎麼不呢,先生,”普朗歇說道,“您想什麼時候動身,我就跟您動身;我想,眼下外省的空氣,對我們來說肯定比巴黎的空氣好。所以……”
“所以,收拾行囊吧,普朗歇,收拾好了我們就出發。我先走,兩手插在口袋裡,以免人家懷疑。你到禁軍隊部去找我。對了,普朗歇,關於我們那位房東,我想你的看法是對的。那傢伙顯然是個大壞蛋。”
“啊!先生,我講什麼事情,您就相信我好了。我會看相哩,不瞞您說!”
達達尼昂按商量好的,先下了樓。爾後,為了周到起見,他又最後一次去三位朋友的住處看了看。沒有他們的任何訊息,只是有一封寄給阿拉米斯的信,信封上有股芳香,字跡娟秀。達達尼昂帶上那封信。十分鐘後,普朗歇趕到禁軍隊部馬廄與他會合。達達尼昂為了不耽擱時間,已經自己套好馬鞍子。“很好,”等到普朗歇把行囊拴在馬鞍子上,他說道,“現在你給其他三匹馬套上鞍子。”
“您覺得我們每個人用兩匹馬會走得更快嗎?”普朗歇譏諷地問道。
“不是,愛諷刺挖苦的先生,”達達尼昂回答,“有了這四匹馬,我們找到那三個朋友就能把他們帶回來,如果他們還活著的話。”
“那樣的話可真是萬幸。”普朗歇說,“不過上帝大慈大悲,我們不應該失去希望。”
“阿門。”達達尼昂翻身上馬說道。
主僕二人出了禁軍隊部,分開向街的兩頭背道而馳,一個從維萊特門另一個從蒙馬特門出巴黎城,到聖德尼外面會合。這一戰略行動取得了圓滿的成功,因為主僕二人都準時到達了會合地點。達達尼昂和普朗歇一塊進了皮埃菲特鎮。
應當說,普朗歇白天比夜裡勇敢。
然而,他時刻保持著天生的謹慎。第一次旅行途中發生的意外,他一件也沒有忘記,所以把路上遇到的所有人都看成敵人。以致於他時時刻刻把帽子拿在手裡,結果遭到達達尼昂的嚴厲斥責,因為達達尼昂擔心,他這樣過分講究禮貌,人家會小看他的主人。
然而,或許因為行人真的被普朗歇彬彬有禮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