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去你家嘛。叫小江繞去商場,我不能空手進門的。”
張雲生哈哈笑了起來,親暱地拍了拍李學之的手臂說:“老弟你見外了不是,能請到你已經很難得了,咱們就不要客套了。”話題一轉,張雲生又欽佩地說:“學之你還真有威信,剛才我在回來的路上接到彭必桂的電話,說是煅煉村的農民堵了軋花廠的門,你老弟三言兩語就把那兩百來號人給打發走了,放眼黃縣,這怕沒人會有這樣的能耐嘍!我當時還真急了一把,現在的農民都刁蠻得很,改革開放把他們的膽子也弄大了,什麼都敢做!”
李學之皺了皺眉沒說話,車也很快到了張家,進了院子,平穩地停了下來。
兩人下了車,李學之站在院子裡四處打量,不禁讚道:“張書記,你在洋樓可真氣派啊!院子也很有境意,假山噴泉花草錯落有序,美不勝收啊!”
張雲生呵呵笑著說:“難得學之你這麼誇獎啊,小兒這幾年趕上了國家的好政策,做生意賺了點錢,硬要搞這麼個洋樓讓我們老倆口住,我還真不習慣,進屋坐下說話。”
這時舒臘梅從屋裡出來,一臉歡笑,隔起老遠就用誇張的口吻說:“哎呀,什麼風把李縣長給吹來了?真是稀客稀客,快進屋坐,我家老張說今天有貴客上家裡吃飯,也不透露是誰,害得我老是犯琢磨,你比貴客還貴喲!”
李學之看著舒臘梅“滿腔誠摯”,一想那次在棉麻她雌威大發,甩手而去的情景,可現在從她臉上是半點看不出,暗暗感慨女人真不“記仇”。於是衝她笑笑,說:“舒經理,打擾了。”
進了屋,好大個客廳,裡面還有個人,李學之一看,組織部長易立宏!
易立宏從沙發上站起來,笑著伸出了手,握住李學之搖了搖說:“李縣長,今天我們好好嚐嚐老嫂子的手藝,蠻不錯的哩!”
李學之呵呵笑著說:“看來易部長經常品嚐舒經理弄的好菜嘍?那我今天可算是有口福了。”
張雲生也笑著說:“都坐嘛,學之啊,今天請你來吃飯,沒驚動其他人,只請了老易來作陪。”
舒臘梅麻利地給李學之端上一杯茶,說:“李縣長,請喝茶,馬上就可以開飯了。你們先聊著,我再到廚房準備準備。”
李學之說:“舒經理,真是麻煩你了。”
張雲生假意不滿地說:“學之你也太客氣了,這是在家裡,看得老哥起就叫臘梅一聲嫂子,莫把職務那些虛玩意叫來叫去的。好不好?”
李學之窒了一下,說:“那就太麻煩嫂子了。”
舒臘梅拍手笑道:“哈,你是縣領導,我可不敢叫你老弟,你叫我嫂子,我還得叫你李縣長。你們慢慢聊,弄好了我再叫你們幾個。”說罷進了廚房。
張雲生拿出香菸先敬李學之。李學之笑著推掉了,說:“張書記說我客氣,其實你更客氣喲,明明知道我不吸菸,還遞什麼煙給我。”
張雲生順手把煙丟給易立宏,自己點上一支,笑著說:“學之,敬菸可不是一般的客套,那是對人的尊重。你不吸菸不覺得,我們這老菸民可不敢怠慢啊!”
易立宏連忙點頭說:“老張說得對!哪怕大家都知道你不吸菸,可遞煙時也要敬一下,那表示心裡眼裡還有你這個人存在。”他吧嗒了口煙笑著繼續說:“這是我多年前親身經歷過的一件事,學之想不想聽呀?”
李學之含笑點頭說:“哦,既然是易部長記憶尤深的事,我肯定洗耳恭聽了。”
張雲生嘿嘿一樂,衝李學之說:“老易又開始說典故了,我都聽了好多次,可每聽一次我都用新體會,不知道老弟你聽了有何想法?”
李學之也來了興趣,說:“是嗎?一個典故讓張書記百聽不厭,那肯定有他的道理了,易部長,那就麻煩你再說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