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的手機,低頭看螢幕上顯示著未接來電的號碼沉默。
是啊,為什麼?
因為不知道該存什麼,不知道怎麼樣的的暱稱才算合適,怎麼樣的備註才能代表她在他心中的位置,那串數字的順序早已爛熟於心,所以乾脆就不存了。就好像一張空白的紙,於她與他,未來都抱有無數種可能的感覺。
就是這樣了……
車裡有著短暫的寂靜。良久良久以後顧晴川抬起頭來,他看向夏藍,輕輕地笑了一下說:“夏藍,小的時候起你就喜歡和我打賭,無論是什麼。那麼現在,你敢不敢再和我賭一次?”
“賭什麼?”
“賭我喜歡你。”他說。半分鐘後又輕輕補了一句,“一賭十。”
“……”夏藍說不出話。
他話裡話外的意思已經給得非常明確,可是她給不出他任何的反應。這麼多年她對兩個人的關係都沒有絲毫的懷疑,而現在一個事實擺在眼前告訴她這一切都並不是她所認知的那樣,那種感覺……
就好像當初,知道尹天辰與尹澤天關係時的感覺。
回想起他過去對她的每一句話每一個笑每一點好,她都不知是欣慰還是酸澀。
“顧晴川……”過了許久夏藍艱難地開口。
顧晴川靜靜聽著。夏藍半垂著眼盯著車底,躲閃著不敢看他的眼睛,猶豫道:“我現在……不知道該怎樣和你說,我心裡有點亂,我一直都把你當我最好的朋友的,我……”
“……”
“你能不能給我一些時間,讓我可以,好好想一想。”
“好。”
顧晴川毫不猶豫地應。
他可以等。
那時她年幼,她長大,她光芒萬丈,她喜歡尹天辰,沉迷歡喜失望決裂。這麼久他都等來了。
所以不會介意,再多一段時間的等。
·
那一晚顧晴川沒有留在那個小房裡,他將夏藍送回去後便離開了,把所有的空間與時間全部留給了夏藍。
沒有準備晚飯,夏藍索性也就不吃了,回去後便洗了澡上床。她把房間所有的燈都關掉,躺在床上注視著窗外的月光。月光很亮,她看著,思緒開始止不住地想。
想。想。想。
她想了很多。
想起曾經和顧晴川經歷的一幕幕,想起初見的場景,想起每一次她窘迫無助時他的幫助。想起他說過的每一句每一字每一個笑容。越想越深,越想越稠。直到深夜,月亮都已經移位到看不見的角落。夏藍卻絲毫感不到睏意,心裡越來越亂,好像想捋順的線條又糾結成了更加繁亂的一團。
她大口大口地深呼吸,來來回回地翻身。
徹夜未眠。
一夜沒閤眼。第二天清晨出門的時候,夏藍的精神有些恍惚。
顧晴川不在,她只能打車去BOX,這裡計程車少。她走到通往市區的路口處打車,腳步微微虛浮。
剛站定,恰巧一輛計程車駛過。車停穩後才發現後座上已經坐了一個客人。夏藍有些尷尬,剛想道歉,那人已經搖下車窗對她說:“拼車吧。”
她微微錯愕,猶豫地看了看時間。
已經快來不及了。如果錯過這一輛,不知道什麼時候還能再來車,咬咬牙,她回:“謝謝。”拉開車門上車。
然而,剛剛拉開車門——
後座的那個男人猛地扯過她的胳膊,將她用力拉進車內,同時重重地帶上了後車門。
夏藍疼得低呼一聲,心下得知不妙,拼命地掙脫他的手。車輛駛動,她勉強用手去掰動門鎖。男人的手卻忽然從她身後伸來,一把捂住她的口鼻,他手中的毛巾帶著特殊的刺鼻氣息。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