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能踏出大陣的範圍之外,便只能站在大陣邊緣相迎:“恩人,我有希望可以投胎了。”
付曉看起來十分高興,這可能是她死了之後最開心的一天。
紀茗昭自認和付曉也是朋友,她能成功投胎自然也替她高興:“那可真是太好了。”
付曉精神也恢復了不少,她對著紀茗昭轉了一圈,展示清源給她的鵝黃色新衣:“好看嗎?”
“好看。”
付曉這些日子除了出不去之外,過得還算是舒心。
伏魔宗的眾長老圍著這大陣一圈一圈的轉,站在大陣邊吵得是不可開交,付曉也聽不懂他們都吵了些什麼,只知道他們總會不斷找人來陪她說話,聊天的話題五花八門,有時是外面的天氣,有時是付曉活著時的人生經歷。
她在活著時就很怕孤獨,即便是睡下時也要丫鬟陪在外間,但在做了鬼之後,來去都是一個鬼,也讓她越發想念花娘。
雖然如今她仍舊十分想念花娘,但總歸是有些憧憬未來了。
“你們先聊。”清源自覺自己現在有些礙眼,便自覺地離開,將此地留給紀茗昭和付曉。
“恩人最近都在做些什麼?”
“最近去了趟秘境。”紀茗昭答道。
付曉來回看了紀茗昭好幾眼,問道:“和誰去的?”
“徐廣白和伏魔宗的修士……”紀茗昭遲疑了兩秒,想到了還有阿古和薛溫。
付曉雙眼一眯:“有情郎了。”
紀茗昭驚恐萬分地看向付曉,這是什麼樣敏銳的神經,簡直堪稱探測戀愛之雷達。
果然說結過婚的女人是不一樣嗎?!
“誰啊?”
紀茗昭沉默許久,也不知該如何措辭:“……他性格不錯,在……衙門當差的。”
她想了半天,也不知該怎麼用付曉能理解的方式形容薛溫的職業,最終只能憋出一句在衙門當差。
付曉仍舊端坐在塌上,但此時此刻紀茗昭卻從她身上硬是看出一絲丈母孃的氣勢,這番變化之劇烈,震得紀茗昭頓時站直了身體。
“人是會變的,不能只看對你好不好,就像我,就圖了個好,最後還不是過成了那樣。”
“恩人你還要看看他是如何待人,人是會裝的,要找就要找待誰都要謙和有禮的,性子還要穩定些,不能總是喜怒無常,總是拿話壓你的也不要。”付曉掰著手指一一細數,將能想到的對紀茗昭不利的都要排除。
最終覺得說得差不多了,才滿意地問上一句:“他家境如何,家中可有宅田?”
紀茗昭回想了一番那日薛溫就差報身份證號一般的自我簡介:“他是家中獨子,有房,沒有田。”
付曉一聽田也沒有,頓時不滿起來:“家中獨子也就算了,怎麼連田也沒有?”
紀茗昭心說我們那年代誰家也沒有田……
但只怕說了付曉怕是也不能理解,她便越過這個話題,稍微給薛溫辯白了一句:“他對人還是很和善的,也很有膽識,我覺得還可以相處相處。”
“要多相看,不能看見一個就定下了,不能衝動知道嗎?”
付曉一聽見這句便知紀茗昭這是還深在情網中十分無法自拔,便有些擔憂她走了和自己一樣的老路,她死過一回之後也算是想開了,當初何必只執著於那一個混賬東西,世間男子千千萬,總會遇見好的,何必當初要和父親置氣,隨便便找人婚配。
“知道,他若是不好,我定不會留他。”紀茗昭說的倒是也十分認同付曉的部分觀點,若薛溫變了一定不會留著他過年。
付曉聽見這一句,便知紀茗昭還沒有被愛衝昏了頭腦,便稍稍鬆了一口氣:“你明白就好。”
“但也不能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