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城來的。要知道他謝安的身體可不輕,至少有一百二十斤。
王馨倒是沒有多想,聞言一臉怨氣地說道,“你以為呢?背一個大活人走七、八里路,而且還這麼重……我當時恨不得將你丟河裡!”
她說話時的語氣依舊是那般的怨氣,但是眼眸中卻閃過一絲慌亂,雙頰亦微微有些發紅,或許,她是回憶到了途中好幾次力氣不支,被背上的謝安壓倒在路邊的情景,對於一位還未嫁人的女兒家而言,那簡直就是以往無法想象的羞人之事。
而謝安自打得知對方父親原先乃是廣陵城縣尉一事後,心中便暗自將王馨與惡人之女劃了等號,如今被她這麼一說,心中也是生氣,冷笑說道,“本公子讓你救了?多管閒事!”
“你……你說什麼?”王馨萬萬沒有想到謝安竟然會說出這番話來,氣地面色通紅,要知道她費了多大勁才將這個可惡的傢伙揹回來,可結果呢,對方卻根本就不領情,還對她冷嘲熱諷。
“好,你給我出去!”心中大怒的王馨一把掀開蓋在謝安身上的被子,似乎想將他丟出屋去,可當她一拉謝安的衣襟,後者卻猛然呼痛出聲。
“我……我不是有意的……”好似受了什麼驚嚇般,王馨連退幾步,雙手縮在胸前,一臉驚慌地看著在床上痛苦哀嚎的謝安。
“你個該死的小丫頭……”強忍著從全身、尤其是四肢傳來的強烈痛意,謝安直痛地額頭冷汗直冒。
“還敢罵我……”王馨小聲嘀咕一句,不過這回她倒是沒動怒,畢竟在床榻上哀嚎呼痛的謝安模樣實在悽慘,讓她不由心生內疚,想了想,她還是小心翼翼地替謝安蓋好了被子。
足足過了半柱香工夫,謝安這才漸漸適應了身體各處的劇痛,惡狠狠地瞪著王馨,而王馨亦惡狠狠地回瞪著他,使得整個屋內呈現詭異的寂靜。
直到謝安腹內所傳來的一陣咕咕的輕微響動,打破了這份寂靜。
“老實待著!”惡狠狠地對謝安說了句,王馨轉身走了出去,再回來時,手中託著一碗米粥與一碟醃菜,擺在床榻邊,冷冷說道,“不嫌棄就吃吧!”
說實話,謝安身為刑部尚書,平日裡飯菜不說是頓頓山珍海味,至少也是大魚大肉,儘管腹內飢餓,但一瞧見那作為配菜的一小碟醃菜,確實有些胃口大減,不過話說回來,他總歸也是經歷過苦日子,品嚐過那種有上頓沒下頓的滋味,因此倒也不會去嫌棄食物,這一點,他跟他的三夫人金鈴兒很像。
可王馨卻不知曉這回事,見謝安無動於衷,還道是他看不起自己端出來的飯菜。好似受了侮辱般氣地面色漲紅,一臉嘲諷地冷笑說道,“看來這位出身高貴的富家子弟是看不起我等貧苦百姓的吃食……哼,不想吃就別吃,餓死你這個不識好歹的傢伙就得了!”
話音剛落,就見床榻上的謝安抬起頭來。惡狠狠說道,“吃?我拿什麼吃啊!——我胳膊用得上勁麼?!”
王馨聞言面色一滯,她這才想起,眼前這傢伙從山上滾落下來,右手跟雙腿都摔斷了,就連左手也受了不輕的傷。
難道是自己誤會他了?
想到這裡,王馨方才的氣勢洶洶頓時消逝地無影無蹤,弱弱嘀咕道,“兇什麼兇。你還有理了?——又不是我害你的……”
嘴裡嘀咕著,王馨咬了咬牙,走近床榻,小心翼翼地將謝安扶起,好叫他能夠依靠在床榻的一頭,以便於用飯。
以謝安如今的傷勢而言,稍稍動一動都疼,又何況是從躺著的姿勢變為靠座。直痛地他全身戰慄。
“你個可惡的丫頭,笨手笨腳的。你有多恨我啊?——你家廚房有菜刀吧?給本公子一個痛快的!”
“瞎叫喚什麼?”王馨面色微紅,反唇罵道,“我就是笨手笨腳,怎麼了?有本事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