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的態度，一度讓史明淵以為自己是什麼易碎的器皿，想要發作時，看見丞相那斑白的鬢髮和懇切的眼神，心裡又重歸平靜，他望向一旁只顧著吃漿果的長盛，忽然喊了她一聲。
長盛應道：&ldo;父皇，喚我何事，想吃漿果嗎，兒臣這就為你送來。&rdo;
這紅色漿果是西域進貢的一種名為蛇尾果的水果，其狀如蛇尾，故而得名。入口酸甜，水分充足，果味十分濃鬱，是黃沙漫天的西域裡很珍貴的一種水果，早間年，在沙漠與大朝之間往來的行腳商們甚至將之作為儲備水和食物，後來則作為西荒各國王室的貢果。這種果子只在三月氣溫適宜時開花，五月結果，果實脫落便意味著西域的炎熱的氣溫馬上來臨。
史明淵吃了兩顆，喜上眉梢：&ldo;確實不錯。&rdo;頓了頓，他又指著被人圈在中間的小鹿，&ldo;長盛，不如你來試試?要是射中，父皇有賞。&rdo;
長盛的目光和小鹿滴溜溜濕漉漉的眼瞳對視片刻，&ldo;那若是兒臣射不中，是不是可以放它走?&rdo;
方士清：&ldo;公主宅心仁厚，心思純善，是我大朝之福啊。&rdo;
史明淵聞言不答，也不催促，只是將長弓放到長盛手裡。長盛果然如她所說，沒有射中，而是擦著小鹿的耳朵射到了樹幹上。她回頭剛想說什麼，長弓卻被史明淵拿走，取箭，拉弓，射出，動作一氣呵成，長盛根本來不及組織語言，就見那隻溫馴可憐的小鹿腹部中箭，血液沾濕了皮毛。
她喃喃著：&ldo;父皇……&rdo;
史明淵將弓箭扔給方士清，道：&ldo;同情與善良只會讓你像這隻鹿一般被人獵殺，唯有成為獵人。長盛，你必須成為獵人，明白嗎?&rdo;
長盛皺著眉望向倒地的小鹿，不發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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