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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始至終,餘染都沒有回過頭。

大火已撲滅,造成的傷亡和損失正在連夜清算。

最後結果令人寬慰。

在這次意外事故中,死亡人數不超過六人,傷殘者二十餘人。傷亡者親屬由閔昌沛親自發放&ldo;撫恤費&rdo;,每人一百兩銀子。

中元節是辦不下去了,但是第三天夜裡,人們自發自覺的從避難所中走出,燃起祈願河燈,以慰藉亡魂。

大火侵蝕過後的江南城,古拙中透著一股難掩的破敗,唯有一線生機垂死掙扎。

墨海放了一盞河燈,靜靜的注視著它遠去,直到河燈徹底消失在江水那頭才開口道:&ldo;一百兩一條命,真是廉價。&rdo;

&ldo;可是有的人窮其一生也掙不了這麼多錢,&rdo;顧長英嘆了口氣道,&ldo;我記得那個死去的年輕人家裡並不富裕,上有雙腿不便的娘,下有才出生的兒,媳婦兒年紀輕輕就守了活寡,結果你猜怎麼著,人領到錢的時候可歡喜了,這一輩子都可以吃穿不愁。&rdo;

長盛憤憤不平道:&ldo;她們怎麼這樣?&rdo;

&ldo;如果用錢的多寡來衡量一個人創造的價值,那這樣看來,確實不如一筆撫卹金。&rdo;顧長英安撫的摸了摸她的發,說:&ldo;這世道就是這樣,沒辦法改變這一切的。&rdo;

&ldo;不。可以的。&rdo;小公主或許從未構想過未來的大朝,但是從這一刻開始,她理想中的國慢慢有了縹緲的線條。

墨海笑了笑,和顧長英對視一眼,顧長英忽然問道:&ldo;對了,丫頭你是怎麼篤定茹荷知道那面具人是餘染的?還有你怎麼混進去的?&rdo;

&ldo;這個說來話長……&rdo;

顧長英:&ldo;那就長話短說。&rdo;

&ldo;餘染那副嗓子、被燒之後的身形,跟之前完全不一樣,他爹來都不一定認得出來是他,茹荷若真的單靠幾句話就能認出那是她愛人,那我只能說愛真偉大。&rdo;

&ldo;你得了吧,嘲諷停一停。&rdo;

墨海嘖了一聲,說:&ldo;餘染出事後那幾天,茹荷的狀態怎麼樣你們也是有目共睹的,我當時覺得奇怪,就向秦秀老闆打聽過一二,得知她幾乎不回城西那邊的家。通緝令發出來一早,搜尋隊搜過城西,沒發現異樣就沒多加關注了,但是那幾天她天天比賽完了就往城西跑,哦,她還去醫館買了藥,都是治燒傷的藥,如果不是她窩藏了餘染,打死我都不信。&rdo;

長盛:&ldo;包藏通緝犯與之同罪論處,餘染不日就要提審,那茹荷姐豈不是?&rdo;

墨海:&ldo;閔大人肯定是要審的,就看餘染說不說了。&rdo;

三人無言良久,而一旁的君無樂自始至終沉默不語。

少年手中的河燈隨著江水起起伏伏,可就是不讓它遠去。

&ldo;你不放嗎?&rdo;墨海問。

君無樂沒有答話,又過了半晌,才鬆開有些僵硬的手指。

河燈沒了約束力,立馬順著江流直下。君無樂站了起來,背脊筆直如松。他看見那盞燈在半途被風吹滅,眼眸中的光就像那熄滅的燭火,噌的滅了:&ldo;她不收。&rdo;

少年突然死死的咬住下嘴唇,轉頭就跑。

&ldo;誒‐‐&rdo;

&ldo;別追。&rdo;顧長英按住墨海,沉著臉搖搖頭,重複道,&ldo;別追,這些事需要小侯爺自己調節。&rdo;

&ldo;是他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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