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榮美景透過牧笛鼓樂不斷傳輸到殿內所有人的腦海中,不斷催眠不斷暗示,企圖用快樂抽取人類的靈魂,使人沉浸在旁人構造出的快樂幻想中。
真是……
墨海一咬牙,跌撞著來到君清裴身前,揚起手臂就要照著君清裴手臂來一紮,卻在半空被人截住。
君大將軍目如寂寂深淵,唯有瞳仁中心燃起兩團星火,生生不息的照耀著無盡深淵。他垂眸,眸光中的某種冷寂狠狠的刺中了墨海心口,那至上而下的一眼含著嘲弄,如同蒼天之於草芥。
個人的存在對天地來說,又與草芥有何不同?
那眼神稍縱即逝,快得彷彿什麼情緒也無。
君清裴渺渺一眼帶來的震撼似乎只是墨海的錯覺。
墨海抽回手,不再看君清裴,反正這位大將軍成竹在胸,今晚的皇家宴,怕是多方的鴻門宴。她在君大將軍看不見的地方翻了個白眼,然後拉過君無樂的手,沒輕沒重的來了一下。
君無樂重重&ldo;嘶&rdo;了一嗓子,第一反應掙開墨海的手,俊秀的眉輕顰;&ldo;你是想扎出人命嗎?&rdo;
&ldo;喲,&rdo;墨海挑眉,奇道:&ldo;看不出君小侯爺還挺會吐槽啊。&rdo;
&ldo;吐槽,那是何物?&rdo;
墨海:&ldo;……&rdo;古代人真是無趣啊。
只見君小侯爺斯文有致的理了下袖袍,面部表情慢慢回歸往日裡的寵辱不驚,慢條斯理道:&ldo;我不過實話實說罷了。&rdo;
&ldo;那你還挺有幽默感的哈,能把輕輕一紮說成要扎出人命,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這是訛我呢。&rdo;
君無樂波瀾不變的表情再次有了裂痕,&ldo;我不是這個……&rdo;
&ldo;行了啥也別說了,這個虧呢,我認了,&rdo;墨海大度的揮了揮手,把人從座位上揪了起來,看模樣神情,似乎真沒意識到自己手勁兒大這個事實,&ldo;之後你想要什麼補償之後再說,現在,保護好你自己。&rdo;
‐‐保護好你自己。
這話,很久以前也有人對他說過。
君無樂眸子忽閃,眼角餘光瞥到墨海那&ldo;不成體統&rdo;的散亂衣襟,不由面上一紅,&ldo;你這人、怎、怎麼又不好好穿衣服。&rdo;
&ldo;你這又字說得很有深意啊。&rdo;墨海一低頭,不在意的擺擺手,接著,就在君無樂驚訝中混著羞恥的目光下,把那件礙事的墨綠華服脫了。
君大將軍則一副難以言說的表情。這丫頭還好不是自己女兒,否則非得兩天一小揍,五天一大揍不可,就算天塌了也要好好教教她何為禮儀廉恥!
被倆父子同時打上&ldo;不知羞恥&rdo;標籤的某人卻是一臉解脫:&ldo;終於脫掉礙事的東西了,這個天兒誰要穿這麼厚。&rdo;
君清裴面無表情道:&ldo;你們二人在殿內待著別動。&rdo;言畢,拿起放在桌下的利劍,撐膝起身,轉頭向殿外走。
從那不知名的攝魂曲中脫身後,才發現方才和歌而舞的舞女們紛紛倒地,口鼻溢位鮮血,死生不知,而西域來使竟丟下公主,蹤跡未明。君清裴淡淡投去一眼,他確是沒料到那來使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實在詭異得很。
&ldo;爹!&rdo;
君清裴腳步一頓。
&ldo;請帶我‐‐&rdo;
&ldo;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