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如此,史明淵似乎也沒有一點想讓君清裴復職的表示。
時刻關注敵軍動向的邑州城百姓卻是有些坐不住了。
路過五九街某茶館時,恰逢兩茶客在閒聊,一人說:&ldo;真不曉得皇上咋想的,這都入冬了,還不讓君將軍上陣殺敵。&rdo;
&ldo;沒有定國侯,這仗能打贏嗎?&rdo;
&ldo;唉……&rdo;
墨海從君無樂懷裡的袋子裡摸出兩個冬棗,在衣服上揩了揩,一個自己吞了,另一個遞到君無樂嘴邊。
少年側頭躲過。
&ldo;乾淨的,沒毒,我揩過,&rdo;墨海咔嚓兩口,吐出核,&ldo;吃點吧,富含維生素c的。&rdo;
君無樂:&ldo;維生素……什麼?&rdo;
墨海:&ldo;反正很有營養,真的不吃點?&rdo;
思慮再三,君無樂還是張開嘴,將棗子含進嘴裡,嘴唇無意間觸到墨海的手指,君無樂頓時像被寒風凍成了一尊雕塑,全身僵硬,一動不動。
幸好墨海收手快,非常無賴的在君無樂衣服上擦了擦,說:&ldo;我知道你不介意這個。&rdo;
君無樂:&ldo;……&rdo;不,介意。
兩人越過茶館,那兩名茶客談論的聲音逐漸減弱,直至完全聽不見。墨海又咔嚓了一個棗子,意義不明的說:&ldo;皇上還挺不待見義父的啊,家國存亡之際……&rdo;
&ldo;還不到那個時候。&rdo;君無樂說完才意識到自己說了怎樣富有歧義的話,只是墨海聽不出來,還在自顧自地嘀咕。君無樂聽著聽著,忽的感到鼻尖傳來一點冰冷濕意,抬頭一看,一抹白色突兀的闖入視線,&ldo;下雪了。&rdo;
今年的第一場雪,來得竟是這樣快。
細小雪花紛紛揚揚,如同那夏日的飄絮,無所依託,只有墜入地面才是歸宿。雪花甫一落到青石板上便化為一滴水,濡濕石板。潮濕水氣順著鞋底攀爬至肺腑,搗得肺腑間癢癢的,按捺不住的噴嚏便脫口而出。
&ldo;哇哦。&rdo;雪越落越快,不大會兒便在地面上墊起薄薄一片,見此,墨海發出一聲讚嘆,向前衝刺數米,多動症似的踹了一腳地面的雪,抖落了頭上、肩上墊起的小片雪花,當她停下腳步時,雪花又慢慢墊了起來。&ldo;竟然下雪了。&rdo;
沾了人體溫,雪花化得更快,墨海的肩膀處不多時便濡濕一片,她卻渾然不覺。
&ldo;你等等。&rdo;君無樂叫住她。在墨海不解的目光下把裝著冬棗的紙袋塞到她懷裡,然後解下披風,微微墊腳給她披上。
&ldo;披上吧,這樣暖和些,&rdo;說著,君無樂接過紙袋,自然的拉起她的手,&ldo;走了,回去吧,雪只會越來越大。&rdo;
墨海無言的凝視被握住的手,預設了他的做法。
果真如君無樂所說,兩人回到侯府不久,雪便驟然撕開了溫柔和善的偽裝,露出其殘暴的本質來。從瑩瑩一點的雪花變為豆大冰塊的冰雹也不過半個時辰。
李伯為兩人端來一杯熱茶,&ldo;小侯爺,子昀小姐,喝點兒茶吧,今年的第一捧雪絨尖。&rdo;
熱茶下肚,熱量從胃裡升騰,蔓延過四肢百骸,墨海打了個抖,瞬間感覺暖和了許多。
李伯揣著手,望著外面的大雪愁道:&ldo;今年的冬天,有得熬了。&rdo;
墨海並不關心這些,她巡視一圈,忽然